黑白色的貓遊走在我夢裏。主人未留下他的姓名,我暫時稱呼他為“愛心”簡稱“愛”。愛身手敏捷,躲避了幾群惡狗的追蹤,氣喘籲籲隨意跑到另一條街道上來,這條街道可比上萬鬆路般的燈火通明,夜裏這裏狂風四起,隱約的燈光照不透路的盡頭。愛一邊靠牆角小碎步奔跑,一邊還得不時回頭注意敵人是否靠近,從未見過世麵的他憑借感覺,強忍恐懼向前不停走。
愛嗅到了什麼味道,突然停下步子,瞧了瞧前方綠色方形大桶垃圾箱,順著風聞見裏麵有魚,而且是最愛的烤鯽魚,愛不顧一切跳上垃圾桶,雙子前爪拚命翻騰,家養的貓皮膚可嫩著,前爪破了皮流了血,顧不上這些,繼續翻騰,總算逮到魚骨頭,叼著骨頭小心翼翼順著牆壁又跑了……
夢醒時分,知了聲如約來到耳旁,碎花早已印上屋內四周。每每做夢,都會冷靜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尋常的夢,不是夢的指引,尋常夢和啟迪夢區別在於:啟迪夢像是連續劇一樣,不停跟著事情進展夢著,直到真實發生為止才結束。
10路公交今日來的要順暢,比往日提早10分鍾到工作室,陳濤和靜靜已經在張羅搜集北麂區相關蘆葦的資料。
“曾經北麂區以蘆葦林聞名整個溫市,有浙南蘆葦奇鎮的說法。到底北麂區蘆葦怎麼慢慢退出曆史舞台,網絡上搜集不到原因,找到的都是皮毛。”陳濤在電腦前右手托著下巴,仰起頭對我說,“拖文化局朋友內網搜索點信息,不過也是零散,似乎也缺乏一種論證。”
一說奇景引入的就是壯麗山河景象,對議北麂區這樣蘆葦林完全沒這印象,我問:“浙南蘆葦奇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靜靜說:“稱號不是憑空而來的,專業部門頒發的。到02年稱號才被省相關驗收單位撤去,後來慢慢荒蕪,到如今這份田地。”
蘆葦的正麵報到,依據你感覺——想著黑衣人說的話,思考蘇珊到底想要怎樣的題材。為什麼我作為北麂區人怎麼就沒有目睹過這樣的奇景。有關蘆葦的事我什麼都想不起,況且02年,我已十二歲本該是記憶發達的年齡了,然而我的記憶似乎鏤空,被人給掏取,越想越頭疼,怎麼也想不起十二歲那年發生的絕大部分事,莫名存留失落感。“能查的到曾經蘆葦林主要在北麂區哪些地理位置嗎?”
“這點網上倒能查到,包括朋友給的資料,完全吻合準錯不了。”陳濤打開了記錄本,手指頭指著文字,慢慢移動到了第三行停下,念到:“王下村。”
“錯不了?”
“錯不了。”這時不緊不慢的拿出“紅南京”,淺黃色牙咬住煙頭,右手晃了晃打火機點燃,隨後用力一吸,“可惜王下村是北麂區最早開發的地,是我老家大部分都已被填平。”
“就是新地標那塊地?”我輕聲應道。
“恩,或許我們攝影範圍又被縮小了,得從其他有關蘆葦方麵入手了。”
靜靜給我倆遞上了水。透明杯上閃爍出藍色水花,此時竟如梭全貫滿腦子想到了林晨,莫名感覺遙想散發出自然吸引力,花香順應鼻子直升入肺部,又一次用力吸允,林晨睜開了眼,在我耳旁曾說過的話浮現出,“夕陽蘆葦林下的景美的讓人深沉,平日裏我喜歡這樣注視到日落。”
“夕陽蘆葦林下的景美的讓人深沉,少了這樣的一處鏡頭,怎麼說都是缺失。”瞧見靜靜一旁愣愣盯著我,我加了句,“這句話是書上說的。”我可不願在此處解釋林晨是誰。
我繼續說:“北麂區絕對還有很多蘆葦林子,隻是不被人知曉罷了。”
靜靜說:“我讚同,憑王重他屢試屢中額直覺。”
陳濤被我倆說服。三人達成協議,我外出實地勘察有關蘆葦林的景,他們負責收集有關北麂區其他蘆葦方麵的線索。外出前我選擇在公司眯上會,以備充足精力出去。
十二歲,那年我五年級,正是“血的詛咒”發生的年份,生活裏太多不幸從此發生,這麼重要的年份為什麼我會記憶鏤空,我能想起十一歲時鄰村池塘學習遊泳的細節,能想起十三歲時第一次向女孩告白說的話,唯獨十二歲這年,我記憶失去了,除了文藝會記憶,其他的似乎被誰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