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熱吻後對視半天,有些尷尬,我冷靜了會也才發現我們之間是多麼的詭異,莫名其妙剛剛那種行為是什麼?我的上帝,我已經無法用非人類的行為解釋這種現象了,跟動物界都隔絕了吧,這多嚇人。
我現在要做什麼嗎?我不知道。我請求這場鬧劇趕緊結束,思考過度,半夜的涼風吹拂,我的頸椎發涼,我這是才注意到,塞勒並不想結束,我愚蠢到在他對著我脖頸上那根跳動的血管上狠狠咬下去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吧,要說狠,也沒有,像是批閱蓋章,蓋在我身上,因為我也沒覺著痛,就是單純的感覺要死了。
完了,誰來救救我。
“老大,你在裏麵嗎?”這話隨著一頓敲門聲襲來,我無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即將被我心愛的野獸吃了,而獵人來了,就是這樣,我真該去做個動物學家。
塞勒像頭狼,正要把我的脖子咬破,叼起來慢慢享用卻被發現,他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整個人都停住了。眼底那一片灰蒙的青綠變得唬人,青綠被吞了,幽暗瘮人的眼波侵襲而來,我真的被嚇到了,感覺死的不會是我,而是門外的人。
“塞勒,他是誰?”我有些害怕,害怕塞勒去開門的話那人會被一拳打死。我或者是我想多了,我說出的這句話的語氣就像個偷情的淫婦,害怕被發現,因此塞勒的笑意更濃了,就好像我認可了剛才那樣的行為。
“我的同事,怕你出事就多帶了些人。”幽暗的眼瞳又變淡了些。不知道是聽見了我們的對話還是怎麼樣,要是聽到了隔音是真不好。
“好好休息,我去處理就行。”門外的人說完就沒了聲響,聽他的語氣感覺挺可靠的,應該也是塞勒會用人吧,叫他老大,沒準在軍營裏就跟著塞勒了。
我現在思考的應該是怎麼結束這種玩笑般的詭異行為。塞勒貼在我的後背,我看向他時已經閉上眼睛睡了。什麼?我就僵在原地,腦袋發緊,愣是沒動,過了幾分鍾。“不困嗎?工作一天也很辛苦吧,睡會,快天亮了”塞勒硬生擠出一個愜意的微笑。我就像個傻子,自作多情的傻子,反正結束了,睡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夢。我逼自己睡著,塞勒的鼻息聲越來越長,應該是睡著了,在他懷裏似巨嬰般的我愣是睡不著,頭腦很亂,思考,我善於思考,但我討厭思考,很累,不讓我睡覺的事情我都稱之為麻煩,我始終不能解釋我和塞勒之間的關係,我愛他,但我不知道我的愛稱作什麼,我的愛,沒有定義,也沒有人給過它定義,我願將它稱之為禁忌。和小時候不一樣,我會親吻他的額頭,他的嘴唇,這是代表我對孩子的愛,他也一樣親吻我,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像極了亂世情人,生的慌亂,死的蹊蹺,簡直莫名其妙。有好幾個瞬間,我想吻他告訴他我愛著他,甚至我想和他做愛,如果這也是愛的表達方式而不是發泄工具的話,我願意和他做上千次上萬次,哪怕光在牢籠裏把彼此當做金絲雀,隻要他願意。
我思緒過頭了,回憶種種,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愛上了他,他會給我寄信,很少,離開了三年,一年一封,每一封我都當信物一樣,每一封我都會讀成百上千次,就算寥寥幾筆,一句安好,能盯著那句“親愛的”發呆,因為隻有信的開頭沒有提到父親這兩個字,這足以能支撐我想象中的情人關係,每次看了那幾個字,會把自己代入,做他的情人,再往下看的時候,那一個字母都不差的“父親”總會打破我所有的禁忌般的幻想。他經常會給家裏寄信和照片,我就像個變態,盯著他在部隊拍的黑膠照片發呆。他不在的那段日子,我就像活守寡,有時候真的想找個牛郎,和他聊聊這些,但是我們家大業大不允許進入這些風月場所,再說我找個牛郎就是為了聊這些守寡一樣的話題而不是陪酒或者什麼,他會覺得我腦子有病吧,然後過幾天就會有屬於我自己的民間佳話。
我就是腦子有病,能愛上一個自己養大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