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逢如初見(1 / 2)

平靜的海岸伴隨著黑夜沉睡,頃刻又漸漸泛起紅光,陽光賜予的餘暉撒在了寧靜的城市,絳色打破了這座城市寂靜,陰風嵐語間太陽漸漸升起,給這座浪漫之城賦予新鮮活力。

“萊構伯爵,您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我知道了”。

我的聲音顯得有些煩躁。不過還不錯,我討厭的起床氣起碼把煩人的仆人轟走了。簡單整理了了一下儀表,該死,我那令我驕傲的一頭留長的金發居然長出了幾根白發,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種發色高人一等,像是某種血統一樣,警示著我作為貴族的一言一行。我恨極了那根白發,想都沒想就拔了,我害怕,我害怕我會逐漸老去,就像我的父親,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在長出白發之際會變得那麼自傲,他似乎覺得一頭白發才會被人尊敬,一個擁有無上權利的老者那樣?我永遠不能理解他,除了兒時那個十分寵愛我的他看起來像個父親。我站在樓板的陽台上,俯瞰著遠方微風吹的我頭疼,就像喝醉了一樣。誇張的法式浮雕纏繞著每根柱子蜿蜒曲上,一般隻有承重柱才會有些雕刻工藝在上,我的記憶裏是這樣的,自從我回國之後,整個莊園都翻新了,連一個拐角處的裝飾柱都要雕刻,把那些純淨無瑕的柱子都汙染才算是華麗。說是家,倒不如說是個腐濁的會客園。陽光星星點點的灑在雕藝上的每個人物上顯得十分猙獰。

“真醜…”。

這種極致般富麗堂皇的感覺讓我難受,讓人頭暈目眩,說真的,我討厭這些明晃晃的柱子,這上麵的浮雕看起來都快閹了,還不如碼頭邊上的那個銅製的青蛙。

我望著屬於地中海的清晨,大青蛙旁停了艘輪船,隨著尾氣的排放濃煙黑茫茫的一片,從船上下來了一群人,他們都在左右護擁著其中一個披著軍裝大袍體型高大的男人,我緊貼著欄杆,想認清楚那人,即使我猜的八九不離十。是塞勒,我那最驕傲的養子。他在即將成年就被授封為一方將領,這個家即將為他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我發誓這會比他未來的婚禮還要盛大,畢竟這是隻屬於他的光輝時刻。他注意到了我,那種散著翠綠色光芒的眼瞳,是他沒錯了,仰起頭壓低了帽沿和我示好,與他對視了幾秒,我陷進去了,我喜歡看他翠竹般的眼波流轉,勾勒的嘴角明媚如斯,溫柔又有活力,看起來就像一個活生生的藝術品,我眯起眼回應著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藝術品。真的很好奇,他在戰場上究竟是什麼麵孔,因為他如今見到我的眼神就像小時候艾蒂亞帶他春遊後那副路遇許多事迫不及待的要跟我訴說,完全想象不到他這副嘴臉在戰場上這種危機時刻是怎麼樣的。

正中央那個吵鬧的大銅鍾響起我看都沒看就急忙下樓,披上外套就坐馬車出門了。本來以為會和塞勒碰麵的,結果沒有,沒猜錯的話艾蒂亞已經在門口迎接他了。

我開始煩惱了,我和他見麵要說什麼。

“我會變成白鳥,從窗戶飛出去,飛向澄澈藍天,向著明亮陽光,那響亮的鳥鳴會在天空回蕩,所有的鳥鳴都來自春天……”

我閉眼傾聽車夫給我唱的民謠,他是唯一一個敢為我唱歌的奴隸,不過這一首我倒是沒有聽過,是國外的曲子韻腳都不一樣,像是歡快的搖籃曲。

“嘿!紮特,這首是卡魯克的民謠吧,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唱過?”我饒有興趣。

“那是自然,這是我妻子最愛哼的搖籃曲!”

紮特是我在卡魯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我才10歲。他在眾多唯唯諾諾的車夫裏是最有趣的,當時是姑姑給我選車夫才認識的,他自信灑脫淳樸善良,可以說是…向往自由而脫韁的野馬?我喜歡聽他唱歌便贖了他。就這樣他陪我東奔西走了20多年,願意為一個公爵的獨生子唱歌的也就隻有他了。

我的工作就是每天處理外交事務,以至於我總是沒什麼時間陪塞勒。可能是他參軍之後太忙了,塞勒不怎麼主動給我寫信。沒怎麼陪他這點我是對不起他,所以今晚我打算以成年人的身份陪他喝酒,評論他我真沒這個資格,論功德他可比我優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