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傅予淮沒有聽見第一句肯定也聽見第二句了。
程知落兩輩子就沒有過這麽社死的經歷,恨不得趕緊找個洞鑽進去才好。
難怪這具身體沒有任何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從來沒與領證對象見過麵也是沒誰了。
可不是說傅予淮是個老男人嗎?
程知落早就腦補過一個三十歲中年男人的形象,啤酒肚、市儈臉,笑起來隱隱帶著些猥瑣的氣息。
方才站在這裏的男人長著一張容易令人一見鍾情的臉,個子比這具身體還要高上一個頭,西裝下的身材十分不錯,氣場沉穩疏離,不會讓人覺得親近,也不會讓人覺得失禮。
程知落心亂地在廚房轉了幾圈,忽的想到什麽,慌忙來到客廳,在看到地上那條被吐了髒汙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小毯子之後愈發心虛了。
是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昨晚酗酒回家,現在滿別墅都是一股子酒味,尤其是樓上的主臥,傅予淮不可能沒聞到。
而且小崽子還被嚇到了,要是被傅予淮知道他“欺負”了小崽子他估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程知落不由又覺得有些頭疼起來。
原主給他留下的爛攤子也太多了。
他要怎麽挽救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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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
傅夏哭了一小會兒後將自己的眼淚擦幹,蜷進溫暖的被窩裏麵,摸著咕咕作響的小肚子小聲哼起了歌。
他很喜歡聽歌,也很喜歡唱歌。
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喜歡一個人哼歌。
唱歌比掉眼淚更能讓他的心情快些好起來。
“噠噠噠,啦啦……”
傅予淮推開房門的時候聽見的便是幼崽綿軟可愛的音調。
而原本蜷在床上哼歌的崽子在聽到開門聲後立刻圓著眼睛朝著他的方向望了過來,旋即一整個兒愣住了,宛若一隻石化了的小倉鼠。
屋內開著空調的緣故十分暖和,不知從哪兒飄來的幾縷暖風卷起崽子柔軟的頭髮,立了一小撮呆毛起來,顯得更呆了。
傅予淮向來不善於與幼崽相處,甚至因為氣場過於冷淡疏離的緣故,以前遇到的幼崽大多都很怕他,甚至摯友的孩子一見到他就哭,“幼崽殺手”的稱號不知什麽時候被毫不客氣地冠在了他的頭上。
將傅夏從福利院接回來的這一年多裏他也一直在國外忙得腳不沾地,終於緊趕慢趕回了國,還沒想好回國的第一麵要怎麽見才好。
方才接到徐期的電話聽說傅夏生病他便直接趕了過來。
父親的意思是將傅夏過繼在他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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