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黏糊糊的,臭烘烘的!

薑南枝費力的睜開眼,一隻大黃狗正歪著腦袋,吐著舌頭好奇的盯著看。

“……”原來濕噠噠的液體是口水

薑南枝下意識想揮手,一節蓮藕大小的手臂出現在眼前,不確定的握了握手,難以置信!

曾經叱吒風雲玄學天才莫名其妙重生變成了嬰兒,傳出去不被當年的死對頭笑掉大牙!

這時,大黃狗張大了嘴,露出陰森的獠牙。

薑.嬰兒.南枝嘴裏丫丫嗚嗚的,舉著小拳頭,像是恐嚇。

身體一輕,薑南枝天旋地轉,原來大黃狗叼住了裹被的腰繩,向山上晃晃悠悠的跑去。

眼裏不斷掠過青衫綠影,顛簸極了。

一塊掛著玉清觀的牌匾映入眼簾,青磚石牆隱隱藏與野草後麵,敞開的青漆大門已經剝落露出陳舊的木色。

“汪汪!”

“大黃,你跑去哪裏野了 ,別又撿什麼髒東西回來了啊。”一位身著碎花小褂的阿婆拿著掃帚過來。

薑.髒東西.南枝:“……”

“呀!這次撿的小東西挺別致!”阿婆扔掉手中的掃帚彎腰抱起薑南枝。

大黃很是靈性的蹲在一旁,仿佛讚同,“汪汪!”

“但是,下次別什麼玩意都往觀裏帶,上次的教訓你忘了嗎?還有以後在撿的東西要交給警察叔叔,知道嗎?”阿婆繼續念叨著。

大黃好似撒嬌賣萌般的拱向阿婆,嘴裏邊嚶嚶的。

這狗怕不是成精了?!

夏日的夜晚來得格外慢,待星光露出銀川,薑南枝喝了阿婆不知道哪裏來得羊奶,便支撐不住這幼小身體的睡意。

是夢,白霧繚繞,薑南枝順著指引,一道白霧凝聚的人影占滿了夢境的天幕,隱約隻見道袍和深厚的胡須。

“薑道友來了。”

薑南枝現在很不爽,明明上一秒還在享受小鬼供奉的豬蹄。

“哈哈,薑道友還是日誌中的樣子。”

“所以你想幹嘛?”

“我是這座道觀上一任的觀主,原本盛行千年的道觀毀於我手,我需要薑道友盛複青玉觀。”

“沒空。”薑南枝打著哈欠就要轉身。

“請留步,殊途同為道,在此相聚,說明有緣,此為因果有序。”濃霧波動,緩緩道。

“何為何不為,薑道友心中有因未曾有果,貧道亦是如此。”

薑南枝出神的想著:豬蹄肘子,東坡肉,梅花四喜,紅燒醋魚……

“咳,就香火?”

“香火是其次,就是債欠的有億點點多。”

“確定一點點?”

“確定億點點,望來路不明的東西請薑道友慎重,如若不然必將承受之前的厲火天雷。”

薑南枝身前是有名的玄學天才,渡劫局被雷劈到當場去世,當然有些眷顧在的,不然魂心不穩也能悠悠蕩蕩到現在。

就在薑南枝做好心理準備離開後,空間裏喃喃低語:“貪從心生,需要赤城之心。”

次日一大早上,阿婆穿的花花綠綠的衣服抱著薑南枝下山,大黃在身後跟著,時不時的跳起來抓蝴蝶。

鄉裏警察局,薑南枝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琉璃珠子裏居然會有光存在。

這個時代比起以前倒是有趣不少。

“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確實是棄嬰,我們會立案調查的。”

“哦,那我們能收養她嗎?”

“汪汪!”

“這,我幫你們打電話問一下。”青年警察被一老人一狗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為難的回答道。

“嗯嗯好的。”阿婆轉頭對端坐在一旁的大黃說道,“看吧,下次有困難就找警察叔叔幫忙。”

大黃眼睛閃亮的盯著警察看,嘴裏不忘回複。

就這樣斷斷續續到下午,青白色的天穹沾染上了橘紅的胭脂,迎著黃昏的頭紗而來。

“阿婆,我開車送你吧,正好我也下班了。”

“那好啊,謝謝了。”

路上,阿婆好奇的開口道:“所以警察同誌,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簽字啊?”

“阿婆,叫我小李就好,具體等時間通知下來,到時候我會聯係你的。”

“那就好。”阿婆笑眯眯的回答道。

薑南枝盯著鄉路上不斷飛馳的田野稻田,打起了哈欠,這四個輪子的就是比馬的蹄子快。

“這個小妹妹長得真可愛,怎麼狠得下心來啊,真是不配為人父母。”

薑南枝很是讚同,不夠這弱爆了的身體也是苦惱,多少好吃的東西都不能吃了,想著美食悲傷的眼淚從嘴角流出。

“!”告訴這不是我!這該死的生理反應。

“哈哈哈,這小妹妹好像餓了。”

阿婆見狀也是笑,取出羊奶,剛剛喝完薑南枝抵不住沉重的眼皮,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