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在風鳴草嘯中,人海湧動著,在那看不盡邊際的人群中,我似乎看到他消失在了無數影子的包圍。
黑暗總是出現在某一角,看不到蹤跡。
‘禦前’
‘念’
...
光線從裂縫中透出來,時間沒有在這裏留下痕跡,一切都是睡前的模樣。
我微微張開雙眼,看著旁邊飛舞的枝條,意識到時間快到了。
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沒有過多的思考著,有些迷茫的看著前麵的景色,不想動彈,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回過神來,夢到他了啊。
輕歎了口氣,我伸出手探到眼前,微弱的光線穿插著,像是生命被分割開,沒有止盡。
有些僵硬的站起身,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與葉,抬頭看向上方。
繁密的枝條相互穿插交錯,裏麵已經看不到人影了,隻有一朵開的茂盛嬌豔的花靜靜的擺動,新生的花嬌嫩欲滴水,枝丫鮮活,一個生命在靜靜的奮力抽芽,長出根須,似乎是注意到了主人的視線,它用力晃了晃,看起來有些脆弱的身子就要下一秒在風中折斷,流出剛剛吸收的血肉。
垂下眸子,我感受著手上的觸感與耳邊的下垂感,看了看還有些昏暗的天空,我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舒展了因為長時間睡眠而難受的身體。
骨骼的‘哢哢’聲傳來,我不再去看周圍的聲響,緩步走出紅霧範圍。
外麵正下著小雪,淅淅瀝瀝的像小雨重重落下,沒有激起波瀾,留下寒冷圍繞在周圍,薄薄的雪覆蓋著,阻擾生命如流水般的極速流逝。
什麼時候會下場雨呢?在冰雪常在的冬之森中,雨可以帶去一些塵土的。
隱隱約約的想起心髒,有些模糊不清了,那就讓它沉下去吧。
在昏暗中,我極力的辨別方向,雖然在冬之森許久,卻沒有刻意的去記住每一條路線。
天漸漸地亮起來,一些動靜也多了起來,可是我現在並不想去在意,我有些迷茫的看著灰藍的天,思緒堵塞著,卻也不能否認一個事實。
我有些路盲。
一般是通過周圍環境來判斷水源或者較為安靜安全的地方,還真沒有在意過怎麼走出去,除了周圍常去的河流和心髒的方向,我一般是隨便走走,走到哪裏就是哪裏。
風的話,它雖然可以帶我出去,但是它並不會去繞過其他族群的領地,畢竟誰也不能過多的阻止它。
雖說我路過是不會受到攻擊的,但是有些族群是喜歡耍小聰明的。
歎了口氣,心髒又在睡,難道真的要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那不得越走越遠。
真就得遲到了。
我低頭想了想,便不在意了,到就行了,雖然斐晴提醒過我準時,但是我沒有明確答應,這並沒有代表我答應了。
我理不直氣也壯的給自己想了個理由,開始慢悠悠的想應該往哪裏走。
風輕輕的吹起,有些興奮的提醒著自己的存在,這是個彰顯自己存在的好機會,用起來啊!
天空靜靜的滑過幾條黑線,傳來有些刺耳的鳥鳴。
我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盯著某一處,開始浪費時間想到底往哪走,絲毫沒有注意耳邊稍微大了一點的鳴唱。
微眯著眼,思緒作一團。
‘我唱著流星,十三月的風’
‘撩起你嘴角,在清冷的月’
‘死亡與笑意,充斥你雙眼’...
“哇噢,這是人類領地新出的歌曲啊,但是這個小播音機好像壞了哎,隻能放這一首,不過也不錯了,畢竟是泡了水的嘛。”
禦前手裏拿著已經曬幹的播音機,聽著有些卡頓而且音質稍微機械的歌聲,有些驚奇的說著。
“我記得之前最後聽的一首歌好像叫《人與鬼》吧,不過他應該還真不知道那不是真鬼吧...”
禦前咕噥著,回憶著那首曲子。
風猛然帶著不知名情緒吹起,掀起我和禦前的發,帶來一絲寒冷。
篝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火光的淡黃色光輝照映在我和禦前的臉頰,溫暖的熱度炙烤著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