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山林間,站著一位女子,身著青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肩披是淡綠色的翠水薄煙紗,頭上盤著飛天髻,點綴的一支玉簪最為奪目。
女子麵前站著一個身著金色衣袍的男子,眉目如畫,溫潤如玉,氣質清雅出塵,在朦朧的月光下,麵容逐漸變得模糊。
“回來吧。”男子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此刻卻處處透露著溫柔。
“說點別的。”女子不為所動,打斷男子的話。
翊白藏在衣袖內的手不自覺攥緊,麵色不改,語氣依舊溫柔,隻是多了一份凝重。
“灼夭私自跑去人間,被守界的琰鈺發現,灼夭修為不敵,以仙骨抵擋,此後便一直下落不明。”
“琰鈺敢動夭夭,他真當我死了不成。”女子眸底閃過一瞬的怒意。
“按照人間的時間算,灼夭失蹤有十多年了,昆侖沒有她的任何蹤跡,應該是去了人間或冥府。”翊白的聲音都弱了不少,很是心虛。
“這麼久了才告訴我,要你有什麼用。”女子嫌棄地看了一眼翊白。
“是你隱藏神息,不讓我發現的。”翊白可真是冤枉啊,她在前麵兒跑,他在後麵使勁兒地找。
奈何,正在氣頭上的小祖宗不好惹,能不能找到全憑小祖宗的心情了。
“行了,灼夭的事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管好你的昆侖,不然就讓他們等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吧!”
女子說後麵一句的時候聲音冷冽了幾分,抬手一揮,整個山林隨即開始消散。
翊白想開口喚她一聲,卻也來不及了,隨著山林消散,如風雨後的湖麵般,迅速恢複平靜,沒有一絲漣漪。
司淺翻身醒來,坐在床頭麵色凝重,一點也沒有剛睡醒的惺忪。
迅速拿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
幫我找一下左眼角下麵有顆紅色淚痣的女子,找到後資料發給我。
發完短信後司淺就趕緊起來了,雖然今天沒有課,但他們係的宋教授下午要在別的學校開講座,作為助理司淺得整理、翻譯需要用到的資料。
不到十分鍾時間,司淺已經洗漱收拾好,拎著白色書包下樓,剛好趕上廚房裏的最後一道菜出鍋。
坐在司淺對麵的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五官俊逸,頭上挽著混元髻,身上穿的是灰色道袍,眸底清澈,宛若稚子。
“師姐,師父他老人家臨走時交代的,讓你不要輕易出手,是什麼意思?”
司淺正有條不紊地吃著早餐,聽到暄風的問題,舀湯的手不由一頓,但很快便恢複了原樣,臉不紅心不跳回道:“怕我太厲害,招人嫉妒。”
“他老人家二十出頭就已經威名遠揚了,在玄門裏一直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後人都稱玄門泰鬥,隻要他老人家還在,玄門就能屹立不倒!”
呲溜一下,暄風換口氣的空檔不忘喝口湯潤潤嗓子。
“他老人家這輩子就沒低調過,還怕你招人嫉妒?”
“你的問題怎麼那麼多,小心給你送回山上去。”司淺不慌不忙的岔開話題。
“別,我不要回去,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了,可不能剩我一個人在山上!”暄風連連搖頭,沒有師姐,他哪還活得下去啊。
必須抱緊這條大腿!
果然,稚子就是稚子,好忽悠得很。
是啊,老爺子去世已半月有餘,再也沒有人拉著司淺切磋棋藝,倒有些不習慣了。
沒有熊孩子的喋喋不休,司淺終於能安靜地吃個早餐了。
“叮鈴叮鈴。”
吃完飯後隻剩司淺一人在客廳翻譯資料,突然響起門鈴聲,覺得有些奇怪,起身出去開門,這個時間點會有誰來。
隔著院裏的柵欄門,遠遠看見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年輕男子。
從裏麵往院門走去,司淺發現隔壁那戶人家的院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司淺左手不自覺的掐了起來,都見血了,看來事情不小。
“你好,我是總局刑警隊隊長陸文謙,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陸文謙帶著一副銀絲眼鏡,成熟穩重,文質彬彬的,頗有一種書卷氣息。
要不是陸文謙手裏出示的警員證,一般人都不會覺得他是名警察。
“姓司,請問有什麼事嗎?”司淺隔著柵欄門問道,沒有開門的打算。
“我們正在調查一宗案子,照例詢問而已,想問一下司小姐,是否認識隔壁的王先生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