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它很痛。
盛夜瀾蜷縮在地上,任由盛清歡一腳將傷痕累累的自己踹翻。
尖銳的刀刺破了她的身體,溫熱的血流了出來。
曾柔叫囂著,“你們要殺,把人弄去廚房,拿個盆子接好血,別弄的客廳都是。”
盛長峰踩了盛夜瀾一腳,戲謔開口,“怎麼?嫌髒?”
曾柔別過頭,不理會自己丈夫。
盛清歡嬌軟的挽住了曾柔胳膊,“媽媽,我不想吃她,她好髒!”
曾柔笑了笑,拍拍自己女兒的手,“寶貝兒,外麵都是喪屍,這個女人找了三天,都找不到物資,你就將就一下。”
接著又是盛清歡撒嬌的聲音。
在這物資緊缺的末世,哪怕是親生女兒都要掂量掂量,親情在生命中的份量,更何況,盛夜瀾還隻是一個養女。
彌留之際,盛夜瀾感覺到有人拖動自己的身體。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了曾仟慕拽著自己雙腳,將自己往廚房拖拽。
曾仟慕是曾柔的侄子,也是她的未婚夫,更是她在末世多次出生入死的夥伴,沒想到,殺戮自己,他也有份。
曾仟慕笑著看著客廳裏的幾人,“姑姑,姑父,我們晚上吃紅燒肉還是清蒸肉?”
盛長峰猶豫了瞬間,像是在考慮這個問題,“紅燒吧,不然壓不住膻味。”
曾仟慕應了一聲,拖拽盛夜瀾的時候,盛夜瀾腦袋撞在了門框上,“哐當”一聲。
盛夜瀾覺得,這一下,將自己腦袋中的水,撞沒了。
她到底是多眼瞎,才沒有看出,這一家人,沒有將自己當做女兒、姐姐和未婚妻。
她為他們出生入死,護著他們末日十年。
他們卻因為,她沒有為他們找來吃的,要將她烹殺燉煮。
她眼睛裏充滿了悔恨和懊惱。
要怪隻能怪她自己,太將所謂的親人當做一回事。
如有來世,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她要為自己而活。
盛夜瀾在曾仟慕舉起屠刀的瞬間,眼睛一黑,昏死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電視上正在播報。
“近期流感肆虐,各地已有感染者入院,出現多種並發症,請大家注意個人防護,出門佩戴口罩,減少公眾場合聚會,注意通風保暖……”
“盛夜瀾,媽媽叫你,你怎麼睡在沙發上?”
盯著電視新聞的盛夜瀾,一個激靈看著自己的手和腳。
她手腳完好無損,沒有受傷,胸口的地方,盡管依舊在痛,可是沒有被匕首刺穿。
電視新聞上顯示現在時間。
2043年11月11日。
這不正是喪屍病毒爆發前一個月,她的“好媽媽”“好爸爸”“好姐姐”聯合起來,逼她將公司股份交出來的一幕嗎。
她是盛老爺子帶回的孤兒,她的身世,老爺子從不多說,不過老爺子臨死之前,將盛氏企業股份,給了她百分之十五。
曾柔和盛長峰,也是看中了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對她不錯。
兩人露出真麵目,也是在她簽了股份轉讓協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