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嗯,榮少的形容足夠貼切。可您呢?您在目中無人的譚國雄眼中又是什麼?待宰的胡狼罷了。跟著他,我可以活命,你又能活多久?”
當徐鵬極其冷靜地將這番飽含挑釁與威脅意味的話講完時,容天昊滿臉震驚。他心中極度憤怒,他可以容忍譚國雄不把他放在眼裏,可眼前這個叛徒憑什麼敢這樣同他講話。他很想直接將徐鵬送到譚國雄麵前。
“我跟了譚長官十五年,我知道他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的一切。他需要的不是盟友,而是言聽計從的傀儡手下。他的野心你無法想象,你的那些黑道手段與他相比都是小兒科。為了達成目的,他可以犧牲任何人。他把罪惡之城看做一個跳板,他要重建罪惡之城的秩序從而向上層邀功,你覺得誰會是他在此地的最大阻礙?榮少,好好想想吧,這座城市容不下他那尊大佛。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
在徐鵬的接連發問下,容天昊意識到了他的處境已是十分危險,他的態度不再強硬,“看來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不需要你與他反目成仇,我隻需要你支持我。”
“你上位後,我需要你全力支持虛擬貨幣冥幣的改革。”
“成交。”
當晚,在首都達旺,譚國雄的老首長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電話。他與對方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愉快交談,兩人達成了完美合作。
反叛者聯合軍的三位領導者在撤出政府大樓回到他們各自統治的社區後,整日憂心忡忡,他們已經失去了主動權,卓天林的錢一日不到賬,他們懸著的心就無法落下。這天,他們收到通知,譚國雄出任市長之日,將是向他們兌現承諾之時。他們需要在那天,帶領反叛軍武裝來為譚國雄慶賀。
一周後。
譚國雄出任罪惡之城市長之位的儀式極為隆重。他的支持者們走上街頭,打著標語,揮舞著畫像,呼喊著口號……以此表達著他們對譚國雄的全力支持。這在以往,在這罪惡之城,此番景象無人能夠想象。以往,這種規模的行動不是遊行示威就是反抗暴動。
“罪惡之城的全體市民,大家好,我是譚國雄。臨危受命,成為這座城市的市長後,我將主要從三個方麵重建這座城市的秩序。一:嚴厲打擊犯罪;二:全力發展經濟;三:打破街區壁壘。任何一個破壞這座城市重生者,不是與我作對,反而與全體市民作對……”
儀式的前半程極為順利。
徐鵬向人群使了一個不易被旁人察覺的眼色。收到指令後,人群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青年從懷中掏出手槍,對著譚國雄的方向清空了彈夾。
譚國雄過慣了刀頭舔血的生活,他的反應極為靈敏,在小青年掏槍的瞬間,他已經躲了出去。
當譚國雄安然無恙地從演講台站起身來時,底下的人群沸騰了。
“抓住他,審問出幕後之人。”譚國姓對徐鵬低語道。
“長官,他是我安排的,你看看人們的反應……”
雖然已經被人群的歡呼呐喊聲包圍,但譚國雄很不滿意徐鵬擅作主張,他冷冷地看了徐鵬一眼,沒再說什麼。
人群激憤,小青年已被人群的怒火點燃,倒在了血泊中。
譚國雄剛要繼續方才的就職演說,這場全城直播已被黑客入侵,一位自稱讀書人的自媒體人說要揭露譚國雄所有的虛偽麵容。
他從黑袍人的真假身份講起,說譚國雄此舉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偷天換日。繼而揭露譚國雄是綁架首富卓天林之子卓越的幕後真凶,並說他以此脅迫卓天林答應支付給反叛軍一筆巨額費用,在卓天林得知此事的真相後,與反叛軍的停戰協議已變成了一紙空約。說他與黑道第一人容天昊關係密切,口口聲聲對民眾承諾堅決打擊罪犯,自己卻是黑道第一人的保護傘。說他在首都達旺曾立下軍令狀,如何不能和平解決反叛軍暴動,就親率城外的部隊毀滅罪惡之城……
……
這位讀書人揭露的真相真真假假。他不僅說得頭頭是道、有板有眼,還插播了大量的音頻、視頻、照片。
譚國雄此時心中冷到了極點,眼見謀劃了一年之久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他的大腦極速運轉,想要找出遺漏之處。
即便他曾經無數次在戰場上從生死關頭闖了回來,可此時此刻,他隻覺得身體虛弱無力。他毫無意識地掏出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