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會瀚:
希望你收到的時候,我已經離開肯尼亞大使館了。
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為了單人宿舍努力學習,最後考上了名校,這在我們家族都應該會是在過年,長輩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至於我為什麽寫信,你不覺得在互聯網時代,依然用傳統信件給自己弟弟寫信,非常帥,非常有感覺嗎?
而我本人我的之旅還沒開始多久就要因為戰亂暫停了,因此我現在是絕對的反戰人士。同樣的原因,我現在是在駐肯尼亞大使館裏寫的信,這事你和爸媽解釋,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才讓你來的。
我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遲的問候了,所以為了表達歉意,我放了1000肯尼亞先令(約等於50塊錢左右吧)在信封裏,當然了,要是不是你本人首先拆開信件,沒看見錢的話,那就當我沒說,或者用你基本沒怎麽認真思考過人生的腦袋,來思考一下是誰拿走的吧。
對了,對於你考上我母校這一事實,結合你的行徑,我作為姐姐給你一個忠告吧:
去加一個社團吧。
隨便什麽社團都可以,或者說去加入同好會也不錯,畢竟人怎麽說都是群體動物,你不是英雄個體的話,依然需要在群體中生存。
我當年就有加入微電影社,成功為我麵試奠定的技術基礎,不過聽說現在微電影社招人很嚴格啊。作為一個正道人士,我是不會認可別人走後門行為的,因為受益人不是我。
順便我還寄了幾本字帖給你,年底我應該會回來檢查的,不要想著偷懶。我就是寫信,突然發現自己字很醜,所以讓你多練練字。
等我到去下一個國度後(前提是安定一點),再給家裏發消息或者打電話,你先擋著啊。
正文到此為止。
熱衷坑你的老姐——林雨桐
落款時間:8月31日
高貴的單人寢室,讓我有時間與空間,可以躺著看完這封軍訓結束後,才收到的信。
看著這單人寢室,有種強烈的自豪感產生了;不知道人是不是就這樣,努力之後獲得成功的快感,仿佛是來自前列腺一樣,一個字爽。
至於我為什麽盼望單人寢室,也是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
很多人都認為大學嘛,沒有加入什麽學生會競賽隊的,起碼也要和舍友一起享受一下,名為逃掉選修課,在寢室開黑的快樂。
但是,以上這條規則怎麽看都是總結性的,而不是普世性的,總有一些人不想享受大眾眼裏所定義的青春,一個人在大腦中的大冒險,何嚐不是一種人生中的冒險呢?
這些言論對我班裏的團支書——曹憲明說了之後,他的評價非常簡單:
“那你是想感受一些自我封閉的發電之樂嗎?”
這話即使擱著屏幕,我依然想到他那張不算帥,但是就是有一種讓人想要揍一頓的衝動的臉上,一定充斥著屬於他所理解跑偏後的壞笑。
因此我也是反駁道:
“前列腺快樂是挺快樂的,但是我更追求精神上的快樂。”
“可是常人眼中的精神快樂,本身就要依據於常人所理解的快樂之事啊。除非你已經飛升了。”
“我並沒有把自己和所謂常人分開。”
“說的也是;所以你隻是采取了不反抗主義是嗎?”
這個純粹就是由曹憲明原創出來的詞,讓我想起了我並不想喜歡的一個近代史上的國際名人,
至少其在國家層麵上的大是大非上我不是很喜歡,當然了他的對手與盟友我也不喜歡。 “我隻是采取對於我片麵認知中的世界,成本最低的方案而已。”
“那我倒是想要知道,你所求的是降本增效,還是單純清貧苦修呢?你知道苦修者嗎?”
“不知道。”
“用人話就是說,你的行為就像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完全不去行動,而是一概的示弱與自我封閉,想要世界生成成果給你。”
這時候,我也想起,自己似乎是看過有關苦修者的書籍的,完全就不是曹憲明那麽理解的。
“照你那麽講,苦行者和苦修者就真的隻是一字之差了。”
這句話某種意義,是同時抨擊了兩個宗教,當然了,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
“要看怎麽理解了,如果回到其宗教概念,可以扯個三天三夜的。”
“停。”
如果我不打斷這個家夥,這個家夥就要給我講宗教學知識了,雖然三天三夜不至於,但是還是會講很久的。
不得不說,這家夥是真的非常閑啊,而且非常社牛;說好聽點,他就是積極陽光,說難聽點就是毫無邊界感;好歹也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那麽熱情,也是我在剛開學不久,沒把正在幫我擦窗台的他,直接踹出去的理由。
可是,這個家夥爭論,基本就是損耗生命的不值當行為。
“隨你的便,我去圖書館了,出門不喜歡看手機,別發消息了。”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