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樹眼前一亮,連忙把手搭了上去,對龍追聖催促道:“開始吧,就彈我們練習的那首。”
龍追聖微微一笑,“彈奏的同時要開口唱歌哦。”
說完,龍追聖便開始彈奏前奏,感受到龍追聖手指鬆開琴鍵返回時抵達之間的觸感,還有隨之響起的鋼琴聲,這種久違的感覺讓範樹眼中不禁泛起淚光,他的雙手發抖著,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興奮!“可,可以,彈快一點也沒問題,我能感受到那種感覺。”
“歌詞準備要開始嘍。”龍追聖稍微加快了速度,同時也不忘用尾巴打開擴音設備,讓其他獸見識一下範樹真正的實力。
“好!”範樹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在前奏結束後歌唱起來,他手搭在龍追聖的手上像是盲獸在學習盲文時,感受音符化作的詞句,唱出優美的樂章。
樓下的獸聽到範樹的聲音更是臉色一變,低聲議論起來。
“不一樣了,明明是同一首曲子,效果卻比剛才更好,範樹少爺他進步了。”
“越來越好奇他們之間的練習了,怎麼一下子就取得了飛躍般的進步啊。”
“感覺今年的國際音樂大賽會很激烈啊。”
範樹再唱這首曲子時,心中終於放下了一切芥蒂,聲音變得純粹。
龍追聖看著範樹嘴角帶笑的側顏,也感到開心和喜悅,範樹終於把鋼琴融入了歌聲之中,現在對於他而言,鋼琴和唱歌是相同的,可以認為,他是在用歌聲彈奏。
“絕了!”龍追聖彈完後也是難掩心中的激動,“看來也沒那麼難解決嗎,這不就可以了。”
“還不是因為有你在。”範樹擦了擦眼淚,“看來我當初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嘛,如果隻有我自己,這件事怕是永遠都辦不成了。”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範樹你在向我告白嗎?”龍追聖壞笑著說,臉頰上紅色的鱗片顏色更加鮮豔。
範樹聽到這句話,整隻獸一下子炸毛了,“你,你在說什麼啊!就算是告白也隻有你向我告白,我才不會向你告白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喜歡我嘍。”
“才,才不是!我可沒有。”
“這樣啊,但我喜歡你啊,還想著能不能交往呢,既然這樣就算了。”龍追聖壞笑著,完美地學到了龍桂軒的精髓。
“唔?!你說什麼?”範樹驚訝地看向龍追聖。
“啊,你聽錯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龍追聖摸著自己的下巴,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你肯定說了喜歡我吧,別反悔嗷,既然如此以後你就要一輩子陪我彈鋼琴了。”
昔年的美好依然曆曆在目,但此時範樹身邊卻沒有那位答應他陪他彈一輩子鋼琴的獸了,隻有他一隻獸的床上,原本躺著他的位置隻剩下一張折疊好的紙條。
範樹盯著那張紙條,久久坐立著,沒有任何動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般,也沒有任何的意外。
鬧鍾聲響起,範樹知道不能再繼續坐著,要去準備比賽了。
範樹走下床,換上禮服離開房間,他始終沒有碰那張紙體驕傲,但他也能猜到裏麵寫的是什麼內容,就這樣放著吧,就當作裏麵什麼都沒有,是空白的,就像龍追聖許下的誓言,哪怕再珍重,再一一保證,也是“空白”的。
“就不該相信他的,”範樹歎了口氣,扶著額頭,“真是活該啊,又上當了。”
範樹大概猜到了是諾立那邊又出了狀況,心中不由得對諾立擔心起來,但是依然對龍追聖的行為感到憤怒。
“就不該信他的……”範樹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他扶著牆慢慢跪倒在地。
眼淚滴落在地麵上,範樹緊緊咬著牙關,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手和臉上的疼痛他完全感覺不到,“不準哭!”
這時範樹的手機響起,是樂團一位成員打來的,範樹輕咳一聲,確保自己的聲音沒有帶著哭腔,這才接通電話,“喂,我馬上就到會場,有什麼事麼?”
“先生,賽方通知比賽延時了,說是場內設備損壞,準備換一個場館作為比賽會場了,所以就把比賽推遲到了下午。”
“下午?”範樹心中有了些猜測,但終究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範樹看著手表上走動的秒針,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