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水靈靈的金色眼瞳裏隻有我的身影,他歪著頭打量著我,然後咯咯咯的笑起來,兩隻小手拍了拍,嘴裏含糊不清,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我看著這個黏糊糊的小東西,一時間腦子宕機了,隻是呆呆地看著他,不敢動彈,他在我手掌上是那樣的脆弱,怕是一不小心就會弄傷他。
他剛出芽的龍角折射出絢麗的彩虹,讓原本生命中隻有惡作劇的我似乎又多了個向往,心髒瘋狂跳動著,仿佛要從我身體裏脫離出來一般。
“嘿嘿嘿。”他把身旁的殘餘蛋殼推開,然後握住我的大拇指,一陣悠揚的歌聲在我耳邊響起,在那一刻我明白了長輩所說寶物的,也明白了長輩私下裏偷偷談及的“古龍高歌”。
這就是我的珍寶,我每一滴血都在詠唱的歌。
我就是在那時候喜歡上追聖的吧,我捫心自問。
“卡布諾爾之神啊,真是殘忍呢。”我仰著頭,把脖子卡在床頭的靠背上,“明明這麼早就遇到了會愛一生的獸,但卻讓我成為了他的親獸……注定不可能的啊。”
我腦子不由得浮現出小正的身影,他的情況和我很像,卻又有著天差地別。
小正他啊,也許就是世界上最讓我羨慕的獸吧。
我鼓著嘴,有些賭氣地說,“新的惡作劇道具就在小正身上試驗吧,欸嘿。”
“困了。”我打了個哈欠,“上個廁所就睡覺吧。”
我走出房門,夜已經深了,客廳中很安靜,所有房門下的門縫都沒有光芒滲出,看來大家夥都已經睡了啊,沒想到範樹居然睡得比我早,不是俗話說夜貓子來著嗎?
解手完後,我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汽水準備回屋,路過龍追聖的房間時愣住了。
“要不要來個夜襲?”我的嘴角失控般的上揚,露出一個光是看起來就知道這獸不正經的笑容。
我把手放在門把上,“今天泡溫泉的時候,都沒好好和追聖深入交流一下呢,隻能飽眼福實在有點可惜。”
“都怪許恒哲,一隻獸獨占追聖那麼久,追聖那家夥也真是,不知道什麼叫雨露均沾嘛,花心的家夥就給我攬起所有責任啊。”
我往下按動門把,其中的機械聲響起,但是,我最終還是止住了,這樣的場景,讓一些不好的回憶再次泛起。
“嘖,這樣果然還是錯的嘛,我想要的還是和範樹那樣的告白啊。”
深深的苦澀濕潤了我的咽喉,不正經的我開始思索起來,怎麼樣才是真正正確的呢。
“唔,還是直接去睡覺吧。”我輕哼一聲,最後還是扭過頭,往追聖房間的門縫裏塞了個小東西,是一個會一直粘在鞋底的氣袋,擠壓的時候就會發出唧唧喳喳的聲音。
“吃爺惡作劇吧,混蛋,嘿嘿嘿。”
我一直都知道龍追聖很多時候是故意走進我的陷阱中,他在用行動讓我因惡作劇成功變得開心,但我又何嚐不是經常主動找上他,捉弄他,讓他如願以償。
捉弄同一隻獸再久也是會膩的,但我卻願意為他傾盡一生的好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