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4 為心中向往的自由(1 / 2)

打小我就喜歡看書,尤其喜歡在偏靜的地方看,比如圖書館的角落或者少有獸至的小公園。當同齡獸都在戶外遊玩運動的時候,我卻把自己藏了起來,樂滋滋地看著被我捧在懷裏的書。

我很討厭自己的生活,沒有絲毫色彩,沒有絲毫的趣味,一切都太過於平淡,仿佛被抽離靈魂的空殼,日複一日地重複,機械般僵硬地執行固定的程序。個性被磨滅,剩下的都是共性的麻木。

書中的人物以及故事都給我以強烈的真實,角色的形象以及角色與角色之間的關係無不體現靈魂的實感。最為重要的是,故事情節的發展,角色所經曆的冒險是那般壯麗,讓我不禁心神顫抖,為書中的世界所動容。這就是我向往的,也是我認為生活真正該有的樣子。

雖然我看的許多書在封麵上寫有“幻想類小說”的說明字樣,但我卻認為,書中講述的一切才是現實,而我所處的世界不過漂浮於淺層的虛無。

縱然是這樣想的,可我卻沒想過要擺脫這方世界的桎梏。我認為,再貧瘠的土壤也能長出美麗的花朵,再無趣的世界總有值得期待的事。我一直在等待,我一直埋頭在書中等待,等待生活的轉折,就像寫作中常用的概念——“衝突”,當“衝突”發生後,主角的生活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我一直期盼著我的“衝突”的到來,能引領我走向下一卷的故事。

假若沒有呢?

“癡”,我喜歡這個字,在書中第一次看到這個字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染上知識的病。

或者說病態的知識欲。

這個字蘊含著一種特殊的美感,一種極致的執著。

癡笑,癡愚,癡狂。仿佛什麼字與“癡”相配成詞都有些不一般的境界,都為“癡”所觸動,帶上“癡”的情調。

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我發現腦中多了許多東西,許多奇怪的東西。

一開始隻是個很小的物件,比如我的鉛筆盒,這個鉛筆盒外表和我現實中書桌上的筆盒一模一樣,但裏麵卻沒有裝著鉛筆和橡皮,而是一口……井。

後來,又有了一張搖椅,像是個搖籃,但這個搖椅卻不是用來坐的,上麵長滿了荊棘,一坐下去必然會受傷,在荊棘環繞間,開了一朵玫瑰花。

還有裝有一隻鯊魚的衣櫃,沒有字的書,吃掉聲音的豎笛,穿不上的鞋。

滿滿的荒誕感,正常獸人聽說了都應該會遠遠地避開,如同剛洗完澡便看到極為肮髒的事物。

可我從來沒有覺得這些東西的存在毫無意義,恰恰相反,它們都是我最為寶貴的財富,以最為怪異的姿態存在著,卻是那般自豪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將自身的姿態展現給我看。

我時常沉醉於欣賞腦海中的奇妙之物,發掘其背後的故事,連情節情節的書我都放在了一旁,我仿佛領會了作家們寫作的快意,大肆地書寫這些物品跌宕起伏的來由,盡管很多隻是通過膚淺的表麵進行想象,但藝術加工不就是這樣嘛。

我將“癡”字一點一點地刻在我的心髒上,癡心,這就是形容我的最佳狀態。

“許恒哲!我和你爸拚死拚活地在外麵工作,就為了能讓你考一個好成績,將來讀個好大學,出獸頭地。諾立老師兼顧自身學業來輔導你學習,依然能在學校中名列前茅,那個學校的內部競爭程度你也是清楚的。你呢,就不能學學諾立老師,給我用功點,回饋一下我和你爸的付出嗎?!諾立老師都跟我反饋了,你是有能力考得更好的,而且試卷上的題目諾立老師也都跟你講過,你筆記本上不都記了嗎,連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怎麼你還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