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南門齊沒由來大笑一聲，暢然道：“李道然那小子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老人麵色一正，嚴肅道：“不過，老夫可沒有說笑，看來福大量那老小子沒給你說全啊，供奉令的限製可不僅僅隻有雙向選擇一說。”
少年麵露詫異之色，沉下心求教道：“還請齊伯伯教我。”
南門齊輕抬眼眉，笑吟吟道：“樓內供奉自古以來都是雙向選擇，並且隻認當事人，這點我就不多說了。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生出了另一種，叫做駐樓供奉。”
“駐樓供奉和普通供奉的差別就相當於一個勢力的本族人和門客的區別，我這麼說你可理解？”
李成仁點了點頭，沉吟道：“這麼說，齊伯伯你就是駐樓供奉。”
南門齊點點頭，“這就是我方才為什麼說是樓內的附庸，隻要老夫一日不脫離樓內，那我南門家就一日是樓內的下轄勢力。”
少年欲言又止。
似看出他的猶豫，老人笑著解釋道：“我那孫兒啊，沒能繼承我南門家的手藝，修行天賦上也是普普通通，唯獨有一點好，就是死腦筋。”
他猝然站起身來，目光幽幽的望著少年，話語中似有懇求，“我南門齊這一生沒求過什麼人，隻希望樓主以後閑暇時可以指點他一二。”
老人雙手拇指合作一處，朝著少年躬身行禮。
少年沒有躲開，因為此時在他身前的不是自己父親的金蘭大哥，自己的齊伯伯，僅僅隻是樓內一供奉。
李成仁眼中有些糾結，老人的意思他懂了，可他不能輕易開口，因為他是半月樓樓主，那座向來以緣定性的半月樓，容不下一個隨性妄為的樓主。
福伯教他的第一課就是緣分天定，每一枚供奉令都有它注定的主人。
少年轉過身，凝望著大門外湛藍的天空，就在老人滿眼失望的時候，他開口了：“給我一個理由。”
南門齊沒有猶豫，如實道：“那孩子雖資質愚鈍，然猛虎藏於心，胸中自有一番天地，老夫相信，假以時日他必定是樓主的左膀右臂。”
李成仁沒有回頭，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不夠。”
毫無感情的兩字出口，老人眼中似有一道身影與少年緩緩重合，他扛著刀衝老人挑了挑眉，笑嘻嘻的說：不夠，遠遠不夠，大哥何時如此小氣。
南門齊深吸口氣，“若是再加上我南門家世代傳承的種植法呢。”
話落，大堂一時無言，落針可聞。
歸墟內，樓主令一陣顫抖，隨即一塊令牌鑽了出來，少年清楚的瞧見令牌內一個禦字逐漸凝實。
李成仁莫名鬆下口氣，若是還不行的話，他真不知道後麵該如何麵對這位齊伯伯了，雖然他可以強行拿出一塊，但規矩就是規矩。
他翻手取出令牌，看也不看朝著老人扔去，苦笑道：“齊伯伯可是給我出了好大一個難題，所幸結果是好的。”
南門齊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令牌，難掩喜悅道：“小成仁可不要冤枉人，不管成與不成，都不打緊，老夫豈能讓你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