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良昭,誰都沒有再見過他。
有人說他已追隨西疆夫人自戕;有人說他幹回了老本行,隻是換了東家,在盛國當暗衛;有人說他到西疆的山裏隱居了。
隻有羅仇他們知道,良昭其實就住在雲姝的墓地附近,成了避世的守墓人。
沒有雲姝的第一年:
良昭聽雲姝的話,好好活著。
他在小樹林隱秘的深處,在可以看得到雲姝墓地的位置,搭了間能遮風避雨的小屋。
像一個修行人一樣,他每日喝泉水、吃些野果子充饑。
羅仇和柳琴也會來送飯,開始良昭還能把飯吃幹淨,羅仇他們來收碗時,屋前還能看見空碗。
後來羅仇和柳琴再來,卻看到送的飯根本沒有動,才知道良昭出門了。
他回了西疆族裏,和雲姝曾經住過的屋子。
西疆的族長之位,大夥想讓良昭來當,他卻說自己不會醫術當不了。
於是大夥決定讓初晴來頂族長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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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雲姝的第二年:
良昭決定去找白泉。
他想問問白泉,明明雲姝被他的仙法救活過,為什麼老天爺還是要雲姝去死。
他先到了雲霧山,那裏的修行人說,白泉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
還拜托良昭,如果找到白泉,一定要幫他們把人帶回來。
他又到了容城,連城主說他在很多年前見過白泉,北大街口的百香酒樓老板娘秦施,也許知道白泉的下落。
他找到秦老板娘,她卻說白泉多年前和她一起到容城後就消失了,她也在找白泉。
和雲霧山的人一樣,秦老板娘也拜托良昭,如果找到白泉,一定要幫她把人帶回來。
這一找,就找了三年。
可惜他一直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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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雲姝的第五年:
良昭去北涼見過牧蒙康,也看到了牧蒙泰和牧蒙安,他們兄妹三人都長得像父親,隻有牧蒙安,依稀有雲姝的影子。
他又去看望了透原、徐廉、辜渠真他們,也看望了暗衛堂和天機堂的弟兄們,還有王城醫館的伏楚和臧林,大家過得都很幸福。
再次回到雲姝的墓前,他絮絮叨叨地把大家的情況都說了個遍,靠在雲姝的石像前睡了一覺。
他想在夢裏和她聊聊,可惜什麼也沒有夢到。
初晴來掃墓的時候,看見他靠在石像前睡覺嚇了一大跳。
把他叫醒以後,初晴說這三年大家都挺擔心他的安危,又勸他回醫館住,或者回族裏都行。
而睜眼後的良昭,仿佛看到了雲姝在嘮叨,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笑了。
初晴真的長得很像雲姝,褪去嬰兒肥後有八九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