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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車窗看景色的變換,蘇嘉安是不知道究竟哪條才是到“家”的路。賀禹航就坐在自己身旁,他是真有點怕這位哥夫。
何況,現在自己分化成omega,跟一個alpha挨的那麼近,也不算什麼事。
蘇嘉安腦袋抵在了車窗上,默默地歎了口氣。
哥哥快跟我換回來吧,我不想暫時替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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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們家——蘇嘉安真沒有什麼印象。
他們在餐廳用完餐後,全靠賀禹航引路帶他走走轉轉。蘇佳安回“家”住的時間很少,少到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之後,夜幕初降,又被領著去了主臥。
睡覺的地方倒是有印象。
蘇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好像沒有什麼話要跟賀禹航說。
賀禹航正在給蘇嘉安找換洗的衣服,但是扒拉櫃子的動作一停,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蘇佳安對這裏是熟悉的,蘇嘉安亦然。
他真是在高興的糊塗了,什麼都想上手幫忙。相似兩人初識,賀禹航就是塊狗皮膏藥纏上了蘇佳安,什麼忙都要去搭把手。
“東西都在這裏,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賀禹航關上了櫃子,落荒而逃,“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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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蘇嘉安隻敢拿這個詞形容。他躺在床上,解放重重的四肢,小聲嘟囔道:“哥哥快回來。”
在齊茂延那裏存在的時間他還可以忍受,是基本操作,每次受完重傷總有那麼幾天是蘇嘉安暫時替代出現。
在賀禹航這裏存在的時間不是,時間算是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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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的時間好像無終止了。
在這十五天裏,蘇嘉安越來越覺得奇怪,賀禹航那麼大一個公司的老板天天待在家幹嘛?不用上班嗎?
剛開始是OMEGA對alpha的生理本能的退讓,時間一長就是心理上的躲避。
現在兩人正在餐桌上用早餐,蘇嘉安攪拌著碗裏的米粥難以下咽。
十五天,一日三餐,晚上還時不時來個夜宵,每天都要被迫與賀禹航吃飯,真的很煎熬。
“快吃!”賀禹航看他耷著腦袋,拿著勺子攪來攪去很久,“等下去醫院檢查。”
“嗯?嗯——”蘇嘉安的眼睛立刻睜大有神,但還是低著頭,吃了一大勺。
蘇嘉安知道新長出來的腺體已經完全沒事,還知道每天賀禹航都會在蘇嘉安睡覺後偷偷進房間扒拉一下後頸的頭發查看。
但他不說,他們又不熟。
蘇嘉安扒拉完一碗米粥後問道:“我、我自己一個人去可以嗎?”
賀禹航:……
畢竟在職場混了那麼多年,自見麵那天起,賀禹航就知道蘇嘉安是有點疏遠自己,更多的是害怕。
“我送你去,”他雙手交疊,兩個大拇指上下環繞,退一步說道,“在樓下等你。”
也行……蘇嘉安在心裏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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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賀禹航是親自開車。
到了醫院停車場,蘇嘉安看著他沒有動,自己也不敢動。
“怎麼了?”賀禹航歪頭問道,“不是想自己一個人去嗎?”
“我一個人去。”蘇嘉安像是得到首肯,趕緊解開安全帶。車門一開一合,隻給賀禹航留個背影。
賀禹航搖下車窗,操碎心的老父親音量加大,“去找袁溫綸,別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