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采寧很害怕。
因為她知道自己在秦王那裏的利用價值小得可憐,現在誰都知道她是被用來引秦王上鉤的誘餌,若是秦王赴約,無人知道會有多少明槍暗箭等著他,因自她而讓秦王陷入險境,無論是秦王還是夢貴人都不會放過常家的。
可若不來,無數的人會去探尋秦王的行蹤。
仿佛是個必死的局。
若是她現在死了?
不!
即使自絕也要讓眾人皆知,否則毫無意義。
趙靜虞來時,雲歸晚還沒有起身。
秦王的人日夜蹲守都沒有等到的人,早就在常采寧出京那天也一起離開了京城。
聽到有人進來,雲歸晚也坐起身。
“靜虞姐姐每日都這麼早。”雲歸晚道。
“趁著日頭還沒有那麼大,早些好趕路。阿晚,宴時舟真的回去就采寧嗎?”趙靜虞見過宴時舟對身邊人是何等的毒辣,何況是已經基本無用的常采寧。
“靜虞姐姐。對於秦王來說,采寧還有最後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成全他重情重義的好名聲。”對於宴時舟,雲歸晚曾經沒有那麼了解,但是作為敵人生死周旋之後,不說完全掌握這個人的心性,他的心思,起碼能猜到六七分。
如今,天子厭棄,最大的靠山也倒了,現在他能拚的隻有一個自己。正是獨身一人,才更好絕地反擊。
一個沒有外戚的皇子,會是最好扶持的人選。
“所以,你這次出京的目的是什麼?”趙靜虞看著雲歸晚。
“靜虞姐姐,即使他擁有再得天獨厚的條件,對於皇室來說,無後,就永遠無法成為那個位置的人選。他將天下女子都當做可以待價而沽的商品,不如讓他和我們做半個姐妹呀。”
對於雲歸晚的想法,趙靜虞覺得很好,可以給宮裏麵那個老東西也安排一下。
“我們目前人手不夠,做這種事情我不敢動用家裏的人。去揚州的路那麼多,我們怎麼確認秦王走的是哪一條。”
趙靜虞有些有心,若是調動趙家死士,在每條必經路上設伏,不管真假一律下手,肯定萬無一失。
可是,一旦調動趙家的死士,肯定會被察覺,還沒得手,自己就先被抓回去了,伏擊皇子這種事情在家裏那個老古板看來就是大逆不道,不把自己五花大綁丟進天牢都算是有慈父之心了。
“我們在揚州下手。”雲歸晚回道。
“揚州有官府,秦王肯定也會有所安排。皇子出事,宮裏肯定會徹查,到時候我們不好脫身。”趙靜虞質疑。
“我們不出手,皇後布局不會讓秦王輕易脫身,我們的人手留著安插到秦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