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晚”幽森的冷宮突兀的響起一聲怒吼。
被喚到名字的人緩慢的轉過頭,一張臉上遍布著可怕的疤痕,有燙傷、燒傷,還有各種利器劃傷的,舊傷上麵又添新傷,有的地方開始長出新的嫩肉,顯得整個臉上凹凸不平,格外的恐怖。
“皇上大婚之日,怎麼有空來瞧我這個自甘下賤的廢人?莫不是皇後娘娘又中毒了,需要我這個廢人來做藥引?這一次是要什麼,心頭血是沒有了,但是其他地方還完整著呢!”雲歸晚慢條斯理的拉好身上破爛的衣服,上一次被強行取心頭血的傷還沒有好,就是喘一口氣都還揪著疼。
“如今滿京城的人都說朕拋棄糟糠之妻,貪慕美色,是不是你的人幹的。”宴時舟一雙鷹目緊緊盯著地上的女人,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是,現在還不行。
雲歸晚低低的笑一聲,很疑惑:“難道,說得不對嗎?”
“對?”宴時舟嘲諷一笑:“你算什麼,也配稱我的妻?沒有庚貼,沒有婚書,未曾拜過祖宗家廟,也沒有上皇室玉蝶,無媒無聘,你算什麼朕的糟糠之妻?雲歸晚,雲家和聞人家已經倒了,你無依無靠身居冷宮,不祈求朕的寬赦還處處忤逆朕,真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求你?”雲歸晚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對我尚且有忌憚仍舊如此折辱,若我將手中依靠交給你,才是我真正的死期。宴時舟,無論你殺不殺我,名單你拿不到,那些人你也找不到。我可以憑一己之力送你登上帝位,縱然我骨枯黃土,依舊能把你拉下來,一方玉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依舊左右不了全天下。”
宴時舟勃然大怒,一把掐住雲歸晚的脖子:“賤人,朕現在是皇帝,掌握著你以及你雲氏九族的生殺大權,朕記得你有個外放的兄長,這次宮變他沒回來是不是,從那個時候你就不聽朕的話了,真不是讓你把他叫回來嗎,聽聞肖家那女人剛給你雲家添了個長孫,想必現在他們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如果不想……”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雲歸晚的咳嗽聲打斷接而又是一陣難以克製的笑:“宴時舟,你太天真了,居然用雲氏和雲別塵一家威脅我,你但凡用桑枝都比他們有用。雲氏如何式微,雲別塵如何被外放你竟一點都不知,當初你是個廢物,如今穿上這身龍袍依舊是個廢物。宴時舟,你永遠都別想擺脫我,我養出來的狗再尊貴,再會撕咬主人依舊是條狗。那年你跪著求我救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妹的時候,你就是了。宴時舟,殺了我啊,殺了我那把龍椅你還能多坐兩年,殺了我,殺了我……”
長長的宮道上,明黃的身影一路狂奔,目的地是他派了十倍重兵把守的慈寧宮,月兒還藏在那裏,被那個毒婦知道了月兒就死定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分明都已經被處理了雲歸晚怎麼會知道的,那個妖孽,她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