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景離回,“醫院還好嗎?”

“嗯,下午手術。”女人點點頭,開了車門。

兩個人一路上就是簡單的寒暄,很客氣,看著都不像親母子。

車子停在一家日式料理店門口。

周景離下車,跟著女人朝飯店裏走,快進門的時候腳步突然停住了。

料理店旁邊是一家甜品店,巨大的玻璃裏擺著彩色的甜品和奶油蛋糕。

周景離插兜站在窗戶那看著,沒動。

“想吃嗎?”女人轉頭沒看見人,走過來問。

周景離搖搖頭說不吃。

就是想給聞炎帶,但帶回去八成都化成甜水了。

一頓飯吃的挺安靜,周景離平時和他媽媽在一起就不怎麽說話,兩個人倒是都習慣了。

他吃完了最後一口麵,坐在那兒等他媽媽吃完,冰水上掛了一層水汽,周景離用手指慢慢在上麵劃。

劃拉了半天。

“走吧。”女人用紙巾擦完手,起身提前小包轉身朝門口走。

周景離起身離開,杯子上劃了個小小的炎字兒,過一會兒又被水汽蓋住。

醫院裏人不多,那個男人其實算得上和善,跟他親爸比的話確實是好了不止一個度。

對周景離說話也一直客氣,從高中到現在,兩個人不像父子,像親戚家的叔叔,什麽事兒都講究度。

周景離推開病房進去的時候男人在吃飯,看見周景離,說了一句,“小離來啦。”

“嗯。”周景離關上病房門,“還好嗎?”

“明天做完手術就行,沒多大事兒,還麻煩你跑一趟。”

“沒事。”周景離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媽媽在旁邊削蘋果。

“學校怎麽樣?”男人看著他。

周景離點點頭,“挺好的。”

“吃點兒水果。”女人遞過去一半,另一半給周景離遞過去。

三個人在一塊兒挺逗的。

朋友在一塊兒也沒這麽客氣。

空氣凝固了很久。

“我去下廁所。”周景離起身,把那半蘋果放在桌上,沒吃,剛吃完飯也吃不下去。

廁所的門哢嚓一聲關緊。

周景離算算時間,這會兒國內應該已經半夜了。

他猶豫了很久,還是給陳冰發了個消息,問聞炎怎麽樣了。

陳冰沒幾秒就回了一段語音。

“我說大哥,你倆兒是不是有病,他麽聞炎今兒趴桌子上哭了一下午,別人麻辣燙店裏的人還以為我他麽打他了,一路又拖又拽的給拽回去了,老子臉都沒處放了。”

又補了一句,“你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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