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盒沒開封的,端著水杯又把周景離從床上扶起來,給他把藥灌下去。

這人渾身燙的厲害。

浴室裏本來掛著兩條毛巾,聞炎嫌自己看著難過,把周景離那條給收了。

這會兒又翻出來,端著冰水和毛巾,蹲在床邊給周景離敷上。

敷完又連滾帶爬的去端熱水,掀開被子把人身上雨水擦幹淨。

等忙和完都半夜二點多了。

聞炎做在床邊像蔫了的茄子,偏頭靜靜的看著周景離。

後半夜他是壓根沒睡著,隔一個小時起來摸摸周景離的額頭,看看退燒沒。

一直到晚上四點多,聞炎迷迷糊糊爬起來,摸了一把。

退了。

知道那會兒他才安心睡過去。

其實他自己都覺得挺可笑的,故意冷著周景離的是他,說要分開的也是他,這會兒忙著照顧人的還是他。

聞炎偏身睡在旁邊,後背靠著暖烘烘的溫度。

他就那麽小心的又朝後退了點兒,偷摸小心的想要碰上那人手臂。

聞炎做了一晚上的夢,亂七八糟的什麽都夢到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眼睛周圍掛了一圈的水。

做夢還哭了。

聞炎說自己長這麽最丟人的就是昨天晚上。

他早晨翻身起床的時候旁邊沒人。

周景離走了。

聞炎說不失望是假的,他那時候難受的想死,周景離不打招呼的就走了。

但明明趕人走的是他。

聞炎把頭埋在被子裏,裏麵還有一點點的溫度,還有一個有些發硬的物件兒。

聞炎下床的時候腳不小心碰到,掀開被子,裏麵是他自己的手機。

他低頭攥著手機,掐了掐眉心,“喵喵!”

習慣了。

他每天早晨都這麽叫。

這次沒人理他了,什麽聲音都沒了。

聞炎在那一瞬間慌了,瘋了似的在客廳裏找貓。

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希望和僥幸的情緒在,現在貓沒了,那點兒僥幸和希望也跟著沒了。

聞炎好像一直覺得至少周景離有個東西在他這裏。

這下好像全都沒了。

嘟——————

手機震動了一下。

聞炎蹲在客廳的沙發那裏埋頭找貓,順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周景離給他發了一條語言。

這人嗓音還是有點兒啞,沉著聲兒但又好像溫柔。

但每句話都在聞炎心裏戳。

“聞炎你這次真的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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