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支在窗沿上,扶著額角就那麽癱倒在椅背上。

他偏頭盯著路邊的光,商場在晚上亮著閃爍的采光,等紅綠燈的時候,路邊有幾對小情侶握著氣球,低頭吃手上快化了的冰激淩。

周景離麵無表情的看著。

今天晚上注定就是不得安生。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在二十分鍾後到達了火車站門口。

周景離像被抽空了氣的氣球,整個人無精打采,估計是剛才吼的太大聲,這會兒說話聲音也是啞的。

動車上空調開的足,周景離仰頭靠在椅背上,被空調吹的渾身冷。

就那麽扛著,沒辦法。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

抬頭髮現快要到站了,嗓子一出聲都啞的嚇人,鼻子也不對勁兒。

估計睡覺那一會兒,吹感冒了。

廣播響起,人群起身拿行李,周景離還是看似一身輕,實則腳底下每一步都重到抬不起來。

他像個機器人,重複著離站,打車這些反覆的動作。

外頭下雨了。

剛開始下的不算大,毛毛雨,不打傘也沒事兒。

司機說到哪兒,周景離說到體校。

這個時間聞炎肯定在家。

等車走到半路的時候,雨突然下大了,劈裏啪啦的打在車窗上。

周景離要是被雨淋一通還不感冒,那估計能當神仙。

“到了。”司機剎車,轉頭的時候看著周景離兩手空空下車,“小夥子,沒帶傘啊?”

周景離搖搖頭,把車門關了。

雨水瘋狂的砸在發絲上,身體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上半身衣服全部濕了。

他從後門進了學校居民樓,全身的衣服粘在身上。

走到單元樓門口的時候,周景離掏出手機,給聞炎撥了電話。

頭髮上的雨水滴落在手機上,周景離用衣服擦一擦,結果屏幕上沾了更多的水,全花了。

“喂。”聞炎接了。

“你下來。”周景離聲音啞的厲害,說不出話了。

聞炎聽著聲兒也嚇了一跳。

“我在樓下。”周景離繼續說,他坐在門口的小椅子上,上方被擋著,腳邊偶爾被雨水濺到,拖著聲兒說,“我沒帶傘。”

“沒帶傘你上....”聞炎低頭歎了口氣,“我下去。”

他拿了傘,領走前又拐回臥室拿了一件兒外套。

他並不想見周景離,聞炎知道,一見麵就忍不住,怎麽裝都裝不像。

下樓的時候聞炎還在琢磨這人聲音,聽著明顯就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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