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不到十米遠。
周景離轉頭就瞄見了他家蠢貓。
這會兒正搖著尾巴在籃球場裏招惹人,一臉乖巧樣兒,趴在一群籃球隊男生麵前被人順毛。
小團寵,一臉享受,尾巴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聞炎在網格外麵看著那畫麵都覺得逗,轉頭看著周景離,那人就跟抓見自己不爭氣兒子在外麵勾搭小女孩一樣,叉著腰一個勁兒歎氣。
聞炎靠在網格外麵笑著問,“你怎麽想起來養貓了?”
“孤獨,寂寞,沒人陪。”周景離望著球場裏麵的貓,“養了它我還是沒人陪,每周還得多一份貓糧費。”
他抬手衝著裏麵的貓咪吹了聲口哨,那貓轉頭瞄見他,搖著尾巴緩慢出了球場。
周景離蹲下,在它腦袋上順了一把,順勢坐在馬路牙子上,叉腿逗著腳邊的貓咪。
聞炎挨著他坐了下去。
周景離盯著貓,聞炎盯著他。
那種感覺很奇妙,分開那麽多年的人這會兒坐在身邊,心裏有成堆的話想說,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陌生又格外的熟悉。
聞炎還在發愣,周景離卻突然轉頭看著他,手裏抱著貓,眼睛盯著人說:“我那時候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
聞炎手搭在膝蓋上,指尖互相搓著,“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空氣安靜了太久,聞炎絞勁腦汁想說些打破尷尬的話,嘴巴張開又合上。
“回去吧,太晚了。”周景離突然起身,笑著朝聞炎伸了手,“別煩心,我不逼你。”
聞炎把手握了上去,對麵手臂一用力,將他拽了一把。
那時候聞炎才發現,有時候人長大了,反而沒以前那麽勇敢。
他像以前一樣,話憋在心裏說不出口。
通往居民樓的路上倆人一路沉默,隻有貓咪偶爾喵一聲,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進了家門。
聞炎笑著說了一聲再見,輕輕關了門。
他站在黑暗無人的屋子裏,桌上還放著一盒吃剩下的糯米奶油團子,這會兒都化了。
聞炎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收拾垃圾。
手指在盒子邊緣輕輕一頓。
對周景離不心動是假的,老實說現在的周景離就算是站在那裏不動,都能把聞炎這顆心給撩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矜持什麽勁兒。
就像幾年前高中的那個夏天。
天知道聞炎一直是繃著忍著的,沒有哪個人會不帶目的對一個陌生人好。
聞炎不說,裝模做樣了一個夏天。
這會兒還要裝下去。
聞炎把糯米團子放進了冰箱,想繼續坐在沙發上,往後退的時候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磕得屁股蛋生疼。
膝蓋也撞在了茶幾櫃子上,劃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