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朝被子裏鑽了進去。
兩雙手又碰在了一起,在被子裏,暖烘烘的燙人。
聞炎難得像個僵屍一樣盯著天花板不說話,周景離偏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我待不了多久。”
聞炎手指抽筋似的縮了一下。
周景離側了身子,背朝著聞炎那邊,“你不用擔心。”
聞炎什麽表情他沒看見,周景離心裏還是堵得難受,閉著眼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那是他和聞炎睡覺的最後一個晚上。
隔天外婆就拿著蚊帳把他叫了回去。
周景離又單獨睡在了自己的那張單人床上,晚上再也沒被蚊子咬過。
聞炎還和往常一樣,偶爾端著醬菜過來給外婆,和周景離坐在餐桌上吃雞蛋餅。
放學的時候途徑飯團店,聞炎喜歡停車買鹹蛋黃的飯團。
周景離每次吃飯團都得盯著他看,就像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
小鎮沒多大,騎著單車就能從頭到尾逛一圈。
刨冰店的刨冰依舊很大,他得和聞炎一起分著吃。他吃下麵的冰,聞炎吃上麵膩人沾了糖水的冰。
後來外婆家對麵的大爺在某一天買來了兩個西瓜,給周景離他們分了一個。
周景離拉著聞炎,騎車去遠處山腳的小溪邊,用山裏的冰水涼那熟透的西瓜。
沒有刀,周景離徒手掰,掰的滿手都是甜漬。
聞炎說他力氣小,掰個瓜那麽費勁兒,周景離說以後會把塊頭和力氣練大了。
一個夏天,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罷了,沒多長。
那天晚上十二點,周景離給聞炎發了一條消息,叫他來家裏看電影。
聞炎那會兒都準備睡覺了,頂著滿腦袋問號,踩著拖鞋穿著背心一路小跑過來。
客廳的燈已經熄滅,外婆已經睡了。
聞炎就跟那大半夜的賊似的,整個人壓著嗓子衝周景離打手勢,讓他開院子的大門。
周景離看他那副樣子差點兒笑暈過去,過去小聲開了大門,拉著聞炎進了臥室。
“看什麽?”聞炎直接上了周景離的床,躺在了他的枕頭上。
周景離用膝蓋頂頂他,“往裏麵。”
聞炎蟲子一般,挪了些位置。
周景離拿了手機出來,聞炎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往手機上湊著看看。
“什麽啊?”聞炎瞪圓眼睛趴著看,周景離突然把視頻點開。
一張鬼臉猛地竄出來。
聞炎被嚇得一哆嗦,一腦袋磕在了周景離肩膀上。
那人笑的後仰。
“有病。”聞炎抬腳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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