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你明天還是給小炎道個歉吧。”外婆衝著周景離,“好不容易交個朋友,小炎這孩子挺好的。”
周景離笑著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外婆又道:“明兒早晨9點到校,讓小炎帶你過去,你倆一個班。”
“我自己去就行。”周景離壓根不打算拉下臉皮找那小子。
外婆進臥室前囑咐一句,“別遲到。”
“好。”周景離唰的躺在了沙發上。
校服躺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試,他偏頭瞄了一眼。
白襯衫和米色短褲,比他以前的校服確實強了不少,沒那麽醜,很青春的一套衣服。
他想起來之前聞炎穿著這身衣服在海邊吃飯團。
挺好看的。
“操。”周景離跟被電打了似的從沙發上蹦起來,抬手就往腦袋上敲了兩下,“真是吃多了。”
還覺得那臭小子好看。
周景離起身進了臥室,拿著從聞炎家要來的花露水,唰唰兩下,半瓶都快噴沒了,噴的自己一個勁兒的咳嗽。
人是個神奇的動物,尤其是適應力,比如周景離剛來的第一天看哪兒都不順眼,成天咳聲歎氣,現在能吹著口哨趴在臥室陽台上逗那些花花草草。
海邊夜晚的風吹進窗戶,溫柔細膩,撫在臉上碰的人心軟。周景離翻身躺在了有些發硬的枕頭上,長腿長胳膊呈現一個大字形,望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愣神。
有時候冥冥之中的安排雖是意料之外,但卻能帶來驚喜。
周景離在想自己的驚喜在哪裏。
結果腦袋裏下一秒蹦出來了聞炎那張臉,嚇得這小子側身,慌忙閉眼睡覺,沒敢多想。
外婆起早起慣了,每天七點多就穿好衣服在院子裏折騰花草。
有時候花盆挪動的聲響大了,周景離也就被吵醒了。
他踩著拖鞋去廁所洗了兩把臉,出門的時候和手裏滿是泥土的外婆撞了個正著。
“去學校的路上有一排早餐店,你去路上吃?”外婆笑著問他。
周景離揉了一把還沒怎麽睡醒的眼睛,“好。”
校服昨兒晚上睡前隨便套了兩下,大小還算合適,就是褲子稍微有點兒短,在膝蓋上麵一點。
周景離就是個旁聽的。
他媽媽之前答應了,就待一個夏天,但起碼也得幾個月,不讀書天天在家躺著也不像話。
找了校長,讓他進去當旁聽生去了。
周景離這會兒連個書都沒有,甩著空手,把院子裏那輛老舊自行車拖著,轉頭衝著外婆,“走了!”
“路上慢點兒。”外婆直起腰,手裏捧了一束花,揮揮手。
周景離騎車的時候低頭瞄了一眼手機,8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