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葉謹言悠悠轉醒,額間抽痛。

“嘶——”

他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回憶著昨夜的場景,隨即崩潰出聲,驚擾了正曬著太陽的叨叨。

今日是個難得的豔陽天,風雪驟停,金輝灑滿亮銀,頗有番乍暖還寒的意思。

“不會吧!不會吧!叨叨你告訴我我昨夜沒有被陸如風那個家夥灌醉對不對?!”

“耍酒瘋對著空氣說個不停的也不是我,而是在做夢對不對!”

葉謹言捂著臉不可置信,這下完了,陸如風那個狗賊可以嘲笑他一輩子。

想著他輕拍了下嘴,滿是懊惱。

他怎麼就控製不住這張嘴呢!

不管是饞酒還是說個不停,愣是把不住這門兒。

叨叨努力發出嘲笑聲,刺耳且奇異。

“咯咯咯咯——,是你是你,謹言還是被如風背回來的呢!”

撲扇了幾下翅膀,叨叨輕盈的落在葉謹言肩頭,不停喳喳嘲笑。

窗外日頭正盛,約莫是用午膳的時候,可葉謹言實在不想出去麵對陸如風的嘲笑。

隻可惜哪怕再崩潰,也不能躲著一輩子不出去見人。

這麼想著,葉謹言給自己鼓了鼓勁,帶著叨叨,推開條門縫,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

葉謹言轉動眼珠四處觀察後發現屋子外麵一片安寧,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心下暗自鬆了口氣。

雖說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希望這必受的嘲笑能晚來一點就晚來一點。

他一步一挪的慢吞吞出了院門,在通往正屋的唯一一條小徑盡頭,他還是看見了那個此刻最不想見到的身影。

陸如風正站在那兒,抱著肩,看著如同烏龜的葉謹言呲著白牙直樂,絲毫不顧及自身形象。

“謹言兄,昨夜睡的可好?”

他幸災樂禍的調侃,毫不掩飾。

葉謹言白了他一眼,“不勞費心,除了有些人肩膀實在太硌以外,一切都還不錯。”

不得不說這兩位不愧是冤家,本滿是尷尬的葉謹言竟是被陸如風僅僅一句話就激起了戰鬥力。

雖說走的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路數。

“如風還是該好好鍛煉,不然這身上沒二兩肉弱柳扶風的,以後可怎麼背婉婉啊,我也就罷了,難受就難受點。”

陸如風瞬間收回了呲著的大白牙,咬牙切齒:“這就不用謹言兄操心了,最起碼比有的人連個喜歡的姑娘都沒有要好得多。”

他抬起手錘了葉謹言一記,力道並不算輕。

“虧我還專門來接你,生怕你不識得府中的路,找不到膳廳,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是吧?”

葉謹言吃痛,嘿嘿一笑:“那不是你先調侃我的嗎?”

聞言陸如風白了他一眼,沒再理會,隻加快了步伐往膳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