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枝與江行舟二人負責審問春香娘,她並未給婦人時間讓她緩神,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傾凰城內開典當行的孫虎你可認得?”

婦人仍驚魂未定,哆哆嗦嗦的回道:“認識的,他是我們之前的主家。”

“他死亡一事你可知曉,老實回話,既然問你便是早有證據。”

葉滿枝接著追問,語氣嚴肅。

春香娘許是有所顧忌,想要裝傻,奈何演技實在拙劣,她佯裝驚訝:“什麼?孫老爺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信定惡司真有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她和孫虎的死有關,她又沒親自動手,隻是動了動嘴皮子罷了。

葉滿枝有些想笑,她又不是傻子,這麼拙劣的演技糊弄誰呢,還沒她演的好,這婦人還是不夠老實。

她繼續說道:“你確定嗎?倘若和裏麵那位說的不一樣,可就是罪加一等的事情了。”

語氣極輕,含著些笑意,卻一字一字的砸到了春香娘的心底,宛若重錘。

她那不成器的廢物相公她可是清楚的很,奸懶饞滑隻會敗壞家底不說,膽子也是極小,但凡有點利益好處,他立馬就會順著杆子往上爬,不會顧忌她分毫。

見婦人麵上閃過猶豫,葉滿枝又下了一劑猛藥:“你若是如實回答,按照鳳棲律例,招供的人越早,處罰可酌情減輕。”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葉滿枝雖並不讚成這句話,但不得不承認,在某些人身上卻十分寫實且好用,以利為誘,她不信這婦人還能堅持多久。

春香娘心裏愈發動搖,江行舟卻有些不耐。

他隻向前邁了一步,帶動了衣袖與劍鞘產生出了細微的摩擦聲,步子極輕,卻成了敲碎婦人心防避雷的最後一錘。

婦人不再猶豫,咬了咬牙,眼裏閃過幾分決絕。

“我說。”

她不信春香爹能禁的住不招供,在牢獄之災麵前,那點夫妻情分根本不算什麼,況且二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情分可言。

“孫虎的死確實與我們有關,但我實在不知道凶手是誰。”

她回憶起之前的畫麵,咽了口口水,繼續講述:“孫虎將我們趕走後我們便回了這老家,回來路途艱難,春香身子又弱,快要臨盆時有些不穩,這鎮上沒法治,她祖父祖母便要我們去南淮城裏尋大夫。”

春香娘麵上閃過幾分不屑:“但那城裏的大夫收費比起鎮子裏十分昂貴,春香遲早是要潑出去的水,根本沒必要浪費那麼多銀子,孫虎雖給了些補償,但那又不夠她弟娶個漂亮婆娘,可是春香也不能死,死了就沒辦法再收彩禮了,我們就求那大夫,捏造了些言論祈求得到大夫的憐憫。”

要不是公婆硬逼著他們去,還給貼補了銀子,他們才不會去南淮城求醫,生孩子而已,哪那麼嬌氣,她生了兩個不照樣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