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人形立柱呼救，石允蘭放開抓著張玄則肩膀的手，自然下落到他腰間。
拽住張玄則腰帶，身體向下傾斜，用腰勁帶動張玄則的整個身體，原地旋轉起來。
周圍的嘈雜聲瞬間消失，隻剩下風在耳邊呼嘯。
石允蘭如風中的舞者，輕盈地旋轉著，將所有試圖靠近的人全都絆倒在地。
但那群人跟不知疲倦，無窮無盡一般，前仆後繼的來，石允蘭都有點暈了。
盡管武功上比這些人不知高上多少，但這樣跟小蟲子一般往身上爬，石允蘭也實在是受不了。
大喝一聲站起，拽著張玄則的腰帶，把他舉起來，朝前扔過去。
騰出手來，又隨手掐了一人的脖子朝後麵扔去。
石允蘭扔完兩個人，保持著防守態勢，仔細聽周圍的動靜。
四周寂靜，隻能聽到很多人都呼吸聲，最奇怪的是張玄則也沒有一點動靜發出。
控製自己的眼睛流出兩行眼淚，帶出了眼中的泥沙，石允蘭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正麵著自己的一群幹瘦的小孩和佝僂的老人。
無論男女，身上衣服都不是完好的，男子少上衣，小女孩的褲子也全都隻剩半截。
他們仰麵躺在地上，一臉麻木又害怕的看著石允蘭，應該是剛才被砸的狠了，又被石允蘭能單手提起一個人被嚇到了。
旁邊是趴在地上正悄悄揉眼睛的張玄則，一邊揉還一邊往前蛄蛹，但他蛄蛹反了，離那些小孩越來越近。
身後是看著還有些力氣的大人，一樣被石允蘭砸倒，這邊的人已經爬了起來，隻不過沒有繼續攻擊石允蘭。
看了一圈，石允蘭看他們也沒有繼續攻擊的樣子，過去拉已經蛄蛹到小孩堆裏的張玄則。
旁邊的老大爺突然坐直身體，表情變得十分驚愕，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他的臉龐漲得通紅，雙眼圓睜，好像正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石允蘭見狀，心裏一緊，以為他又是對自己不服，伸手準備向他揮拳。
然而，就在石允蘭的拳頭即將觸及到他時，老頭突然張大了嘴巴，嘴裏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他口中的鮮血如泉湧般噴湧而出，直接噴在了石允蘭的拳頭上，瞬間將她的拳頭染紅。
倒在地上的張玄則剛揉好眼睛，試圖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一滴血點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張玄的眼睛裏，讓他一陣驚慌。
“血！他……，我的眼睛，他……？”
“他活不了。”
石允蘭放開一直拉著張玄則的手，站了起來，平靜的聲音在空曠的朱紅城門前回蕩，如冰冷刀劍的破空聲。
平靜的和那幫抬老頭子走的人一樣，沒有憤怒、怨憤亦沒有感傷。
隻有地上的張玄則，激動又自責，瘋狂的用衣角擦自己的眼睛。
“是我，是我把他砸死了，我砸死人了。”
“不是你，是我。是我把你扔出去砸死的。”
被張玄則襯托下來，倒顯石允蘭得十分冷漠，眯著眼看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跟著跑了過去。
張玄則冷靜下來，也跟了過去。
那群人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也沒阻攔，由著這兩個殺人的和自己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