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現世太無聊,而不是我太殘暴。街頭強搶民女,青樓做個常客,也不允許有人說一聲不好,要怪就怪這世道!我那老的不像樣的父親不願當節度使,存了幾十年的怨氣終於今日爆發出來,自己當了個皇帝。未來每一天都會像今日一樣吵得不行,什麼太平?什麼盛世?等我當皇帝找個閑暇時間再說吧。都給我鬧起來!
不管他們,什麼起義,什麼反叛,我得找尋自己的快樂。這北境最大的煙柳之地就是眼前這座看膩了這玩意兒了,裏麵的一個毛樣的老女人還在招呼,我一生邪念,扭頭對著一個黑壯的家夥說:“給我弄死她。”這賣力又討好的事對他這種都是稀罕的,他就樂嗬了,我看到恨不得打爛他這惡心到家的臉,便將錢砸在他臉上一腳踹到他肚子上:“滾!”他喏喏的走開了,一個仆人識相得給我換了鞋。我盯著他的破爛衣裳。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將他一腳踹飛,轉身大笑走開。
我換上平常衣服,啊不,是賤民衣服——晚上可得讓侍女好好給我洗個澡了。我走到街上,看到一位撐著傘的姑娘。我耐不住笑意,買了個發著光的手環上前送了她,她一臉吃驚,老板還在一旁放屁似的給我幫幫腔:“小姐,我看你也盯著看了許久了,就收下這位公子的好意吧。”她嗚嗚噥噥,終於紅著臉收下了。我盯著她的眼笑道:“這可是定情信物。”她明顯又吃了一驚,就要褪下還給我,一著急褪不下來,眼淚便先急出來了。我快步走開,心想:果然有意外收獲。這和尺寸的東西一旦帶上了,就永遠別想自行解開。
不覺來到街盡頭,我看了會兒天與遠處的麥田,耳邊傳來孩童的笑聲,望過去,一個乞丐正坐在大樹之下。我扔過去一袋金幣,想看他跪下舔舐的樣子而不是這樣的長篇大論。誰知他反而不動,難道他瞎了不成?孩子沒見識,乞丐肯定什麼都偷過——再不成是聾了,聽不到這令他狗叫的金幣碰撞聲了?我走近一些,聽孩子問道:“大乞丐,這袋子裏是什麼呀?”“蛆蟲。”我說分明聽他這樣說,肯定不是聾了,再看他那還明亮的眼睛,肯定也沒瞎了,再不是腦子有病?嗯,聽他的回答腦子中確實是屎,想要這些蛆蟲進去。我藏不住笑聲了,大步走遠。這乞丐臭味是連賤民也不屑的。
郊外的空氣全是麥子的味道,這一片黃的景象倒是令人遐思:等一下用八百花轎去迎接那姑娘,然後她一生都會思念那個今日送自己玉環的平民。哈哈,這想法實在是令人想叫出來,我也幾乎能想到了,那些爭來爭去的佳麗們的吃驚蠢樣。她們本可以叫她賤民,但皇後是她後她們自己卻成了賤民,這反轉實在好笑,想來那些達官貴女自然知道“皇”是萬不可觸犯的,觸者即死!一群下賤玩意。
“滾遠些!”後麵突然傳來吵鬧聲,我回頭,竟看到那袋金幣還在那兒。我望著孩童走遠,一個路人走近欲撿,我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刀,聽到他驚訝聲傳出,我便用小刀插進了他脖子,他不必壓抑笑聲了,我好心幫他,他反而一雙眼不可置信地瞪著我。我撕下假容,他變得恐懼,立時斷了氣。
街上也是混成一片了,都是尋我的人,看到我後都圍了過來,反倒安靜了。那個尋人的姑娘連傘也丟了,細汗滿布在額頭,逢人便問:“你見過這身衣服的公子嗎?”一人喊:“賤東西!看見太子還不下跪?”說著就抬腳,我飛刀出,打穿了他的小腿,道:“那本王讓你站起來了嗎?”聽著他的哀嚎,她嚇壞了,軟倒在地上說:奴本為躲避戰亂而來,未曾見過殿下尊容,奴……”很明顯,她接下來的力氣全用來對抗恐懼所帶來的眩暈感,什麼也聽不到了。我從側麵走過,對手下說:“保護好她比殺掉她更有意思。”走了幾步,又扭頭道:“找出全城乞丐。”幾人“喏”了一聲,離開了。我冷著笑意,很明顯,未來會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