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蕭雲清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但遵從醫囑,他出門多裹了兩層衣裳。

今日,他去了城外的宅子。

德輝老遠的看到了蕭雲清,“蕭少師,您來了,這些日子,陛,老爺可時刻掛念著您呢。”

“是嘛,那就多謝師兄的記掛了,公公也辛苦了,我進去看看。”

蕭雲清推門進去,看到了榻上的範玉,眸光依戀,久久不能回神。

“你來啦。”

聽到顧長林低啞的聲音,青年的目光這才移到他的身上,消瘦了不少。

顧長林也打量著身形單薄的蕭雲清,“身體可好了,你身子弱,該好好養著。”

“好了,不過我現在是該叫你師兄?還是師娘呢?我竟不知你還有這種癖好。”蕭雲清的話中句句帶刺。

顧長林也甘願受著,“嗬,隨你吧,那些人在地牢,給你留著活口。”

蕭雲清眉頭輕挑,眸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韻味,“我曉得了。”

說完轉身離去,在出門的那一刻,頓了一下,“帶他走吧,遠離這一切,他更渴望自由。”老師一生都在為朝中,為顧長林奔波,也該自由了,便讓他跟隨愛人,四處去看看吧。

望著青年的背影,顧長林低聲呢喃,“好。”

地牢,

此時的青年如同鬼魅,幽深的目光落在那些人的身上,那些人身上沒有一處好肉,還都沒了一條腿,隻剩森森白骨,看來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啊。

但這還不夠啊……

牢中的人此時看到人就條件反射的縮緊身子抖起來,眸中一片灰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呀,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你們一定要讓我開心起來呀。”青年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但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害怕。

“換水牢吧,要鹽水,記得加些水蛭,少加一些,死了就不好玩了。”

……

眼神絕望悲痛,叫聲淒慘,在牢內久久盤旋,令人窒息……

李婉之此時在另一個牢房內,縮在角落裏,頭發如雜草般淩亂,雙目通紅,雙手捂著耳朵,嘴角開裂,還流著可疑的膿水,如厲鬼一般。

“這算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我明白了,我不該因為你是女子就放你一馬……我果然還是心軟啊……”蕭雲清似是在傷心。

李婉之艱難的向後蠕動著身體,她的腳筋被挑斷了,隻能摩擦著身體向後移。

“以後行刑記得讓咱們貴妃娘娘看著。”蕭雲清吩咐道。

觀摩完犯人們在水中的表演後,蕭雲清才高興了,讓人停下來動作,將那些人換到了普通牢房,看著那些人被泡得發白了的肉,蕭雲清嫌棄地離開了,並貼心的吩咐道,“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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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在蕭雲清眾人的見證下,範玉的遺體被火化了,顧長林卻不願看著自己的愛人化為塵埃,所以索性把自己關在房內。

骨灰被放在一個玉盒裏,上麵雕刻著醜醜的圖案,是顧長林親手刻上去的,問過才知道那是竹子,雖然不怎麼相像。

後來,顧長林便帶著自己的愛人離開了這裏。(當然還帶著德輝和幾個親衛)

離開那日,蕭雲清隻是在城牆之上遠遠相送,他害怕,害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將老師留下。

城牆上的青年溫柔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指環,這是老師留下的唯一的一個貼身之物,放在自己身邊做為念想吧。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霍侯爺也老淚縱橫,自己這大舅子終於得償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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