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少年上揚的語氣,蕭雲清沉默不語,轉移了話題。
這時,陳飛進來了,“公子,霍侯爺傳信兒讓世子盡快回去,說陛下要見世子。”
霍千夜撓撓頭,“是了,是該去見舅舅了,報個平安,這幾日我對外稱病,連宮中的年宴都未去。先生,那我先走了,免得舅舅憂心。”
蕭雲清點了點頭,笑著囑咐,“記得慢些,昨日下了雪,當心路滑。”
“我曉得了,先生也當心身體。”
*
“公子———”守門的小廝小跑進來。
蕭雲清放下茶盞,“何事?”
“外麵有個小乞丐要見您,說是有要事。他說您看到這個定會見他。”邊說邊將手中的指環遞給蕭雲清。
青年看到指環明顯愣了一下,起身接過,這是老師的貼身之物,從不摘下,老師昨日才傳信來,怎的今日…“快將那乞兒帶進來。”
很快那小乞丐被帶了進來,七八歲的小孩兒,眼中還閃爍著害怕。
蕭雲清心中懷疑,但也溫和地問道,“你找我有何事,這個指環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小孩哆哆嗦嗦的將一封信拿了出來,“有,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蕭雲清麵露狐疑,似笑非笑,“你將這封信打開。”自己不確定這封信是否有什麼問題。
小孩怯生生地拆開信封,將裏麵的紙攤開遞給蕭雲清。
看完信的青年眸光收斂了笑意,驟然縮了一下,平時溫文爾雅慣了的麵龐此刻有了裂痕,扔下信紙,猛地靠近小孩,“這指環和信是誰給你的?”
麵對青年冷聲的質問,小孩更加害怕了,直接被嚇哭了,“是,是一個很高的人,我不認識,嗚嗚嗚,他帶著麵具,給了我五個銅板……”
蕭雲清攥緊袖子,是自己著急了,“來人,把這小孩帶到偏院,看緊他。”
“阿飛,隨我進宮。”
皇宮,明宸殿,
著黑紅相間便服的顧長林斜倚在軟榻上,眉頭微鎖,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手上的折子,另一隻手煩躁地把玩著串珠。
德輝畢竟是伺候著顧長林的老人了,能看出自家陛下的不安,“陛下,歇一歇吧,老奴去給您點上安神香。”
“不必了,”顧長林放下手上的東西,按了按頭,“德輝,朕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許是近日政務繁忙,陛下勞累過度,老奴給您按一按。”德輝放下手中的拂塵,上前給皇帝按起了肩膀。
“陛下,蕭少師求見。”守門太監稟報。
“進來吧。”皇帝疑惑,雲清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老師他,出事了。”蕭雲清拿出了信紙和指環,將事情全然告知了皇帝。
皇帝臉色陰沉,讓人不寒而栗,憤怒的氣息彌漫開來,讓人壓抑不安,“好啊,擄走老師威脅朕,朕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
信上寫著三日後的未時,顧長林和蕭雲清必須獨自前往鄞京城郊北二十裏的破廟,否則會直接殺了範玉。
“可老師遠在洛城,怎麼會被綁架到鄞京?”蕭雲清蹙眉,這也可能是個局,“不若先派出一些人去探一探虛實?”
“也好,但若是真的又該如何,咱們須得早做打算,師兄,你在想些什麼?”蕭雲清看到皇帝難看的臉色詢問道。
皇帝苦笑,“若是真的,那也怪朕,他若不是為了幫朕,四處遊走,也不至於會半路被人綁走。”
蕭雲清更不解了,“什麼?老師每年都會有一段時間外出,幫你什麼?陛下你和老師都瞞了我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