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眼中滿是對蕭雲清的仰慕,軟軟道:“老師,你好厲害。”從半個月前,老師將自己拉出黑暗的那一刻,他已經將青年當成自己最親近的人,哪怕父皇也得排第二位。
蕭雲清也樂得教他,可能是因為他不想辜負了老師的囑托,也可能因為小九很像自己。顧辰愛自由,且他與顧長風的禁忌之戀永遠不會被世俗接受,所以顧辰為了穩固朝綱,也為了保護顧長林,定然不會要那個位置,所以這個位置隻能是小九的。
蕭雲清溫柔的摸了摸顧煜的頭:“所以,跟老師說說,小九學會了什麼呢?”
顧煜因為經曆過以前那些事情,所以比其他孩子早熟,也能明白一些東西,思考了一會兒,撓撓下巴,奶聲奶氣道:“有時候做事不要親自動手,這叫什麼,什麼來著?哦,借刀殺人,對不對,老師。”顧煜滿眼期待地求表揚。
“對,小九很聰明,有時啊,做事你隻需要拋出一個引子,這事便可順理成章地辦成,自己還能置身事外,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蕭雲清捏了捏小九的鼻子,說道。
“哦~,那引子是不是就是老師你拋給王濤的問題,和那個激李延一擲千金的酒客?”顧煜拽了拽雲清的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答對了哦,小九。”說完剝開手中的栗子開始了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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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蕭雲清與秦明和媚娘坐上馬車前往城外,昨日下午押著顧廷的車才出鄞京,此時應當走不遠,算算路程,現下應還未到慶城,很大的可能在慶城外的驛站休憩。
如今快冬至了,天也愈發寒了,剛下馬車,就聽見白衣青年的輕咳聲,媚娘勸道:“看看,你今日非要來,可別又凍壞了。”
“媚娘~”雲清又想耍賴混過去了,媚娘最吃這一套了。
“也罷,回去好生養著,若好了我也就不告訴老爺子了。”媚娘無奈道,媚娘如今二十有三,比雲清還大三歲,早就已經將雲清當成自己弟弟了。
在驛站門口守門的侍衛看到這裏,小跑了過來:“蕭大人,不知今日來有何要事。”
蕭雲清表現的痛心疾首:“我想來送送顧廷,畢竟師生一場,沒想到他竟落到如此境地,哎——”還硬擠出了兩滴眼淚。
秦明:還是你會演啊。
秦明連忙扶住雲清:“我家公子感染了風寒,卻還是心係他的學生啊,公子啊,你今天下午連湯藥都沒喝,這身體怎麼受的了啊。”
“咳咳———”雲清還配合著咳兩下,“閉嘴,別什麼都往外說,我身體可以的。”
那侍衛頓時內心感動,世上怎麼會有像蕭大人如此良善之人啊,我等自愧不如。
“快,請進,蕭大人,注意身體啊。”侍衛連忙讓路。
“多謝這位小哥了。”雲清頷首,接著拖著“病軀”進入了關押顧廷的屋子。
“阿明,放風。”
顧廷此刻一身破麻衣,頭發淩亂,帶著手銬腳銬,靠坐在牆根,看到蕭雲清,平靜的眼中布滿恨意,“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小人,害了我。”他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雲清聽他這麼說也不氣,畢竟他可聽不懂狗吠,隻是笑道:“我今日可是帶來了一個人呢,你不想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