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薑景雲聽得有些懵,下意識地接話總結,“後遺症?失憶降智?”
“嗯。”
謝景芳臉色不太好看,“郭老給診斷的,她那個狀態,什麼時候能恢複,說不準。今天見她,你哥跟我說他是認真的。”
“所以我才愁。”
說完,謝景芳苦著臉,歎氣。薑景雲一時之間也沉默著,努力消化這個信息。
“芳芳。”
薑衛山倒沒謝景芳那般憂愁。寬大的手掌撫在謝景芳肩頭,輕輕拍了拍,他麵色溫和地開導道:“你不要總往壞處想,那個女生說不定很快就能恢複。”
“就算往壞處想。”
謝景芳抿著唇,正要反駁,薑衛山話頭一轉,嗓音平穩從容,“最壞的結果,假設那個女生沒有恢複,你再憂愁不也是自尋煩惱?”
“景明他成年了。”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有自己的認知,他清楚的知道他想過什麼樣的人生,他也知道他想選什麼樣的另一半與他共度一生。我們是他的父母,但也僅僅是他的父母,在他的婚姻上,我們可以替他把關,但不能替他做選擇,兒孫自有兒孫福。”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景明堅定的選擇了那個女生,到時候我們應該為他祝福,而不是憂愁甚至反對。不然以景明的性子,到時候你難受,他也難受,大家都不舒服。”
“所以啊!”
濃眉上揚,抬頭紋稍顯,薑衛山握著謝景芳柔嫩細膩的手,“芳芳,放寬心。”
“老爸說的有道理!”
聽完親爹的長篇大論,薑景雲也緩過來了,她挑了挑眉,借勢準備起義,“老媽!我和我哥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對婚姻和另一半,我們有自己的主意,所以您就放寬心!”
“放寬心?”
謝景芳麵無表情地擺開薑衛山的手,盯著他,聲音帶寒,“薑總不愧是每天讀哲學書的人,思想就是高深。但我不管!我一個中年婦女,沒薑總這麼高深的思想。”
“我隻知道我是薑景明的媽!”
“我要為他操心憂愁!”
“至於你。”
說完薑衛山,謝景芳瞥向薑景雲,“你把事情做好,我一年內不叨叨你!”
“好嘞!”
在親媽犀利的眼神下,準備借勢起義的薑景雲頓時偃旗息鼓,如鵪鶉般乖乖應聲的同時,還不忘給親爹薑衛山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對!”
“芳芳說的有理!”剛才被謝景芳盯了一通,再加上女兒的眼神,薑衛山心裏有些發毛,他急忙補救,“俗話說得好,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景雲啊,你可千萬別跟你哥學,你要成熟些,體諒體諒你媽,少讓你媽為你操心。”
“啊,好!”
見親爹想拉自己為他分攤火力,薑景雲眨著眼,站起身,殷勤地為親媽捏肩,“那啥,老媽,要不我現在就去我哥那裏吧?早些觀察,我就能早些彙報給您有用的消息!”
“去吧。”
謝景芳覺得有理,點頭揮手,同時叮囑,“別偷懶!”
“好嘞!”
薑景雲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看親爹,她朝親媽敬了個禮,“母上大人,請等候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