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姐,別扯那麼遠!”穀永青說,那天晚上肯定驚動了不少人,隻是天涼了,人家也免得多事,然後又是無人機聲音響,吵得人家不睡覺,周圍市民知道這事,到時候不就回憶起來了嗎?
既然,那天晚上一定有目擊者,向報社爆料也是有可能的。報社采訪以後寫個新聞報道,說有一個小夥子,深夜跳下河裏救起一個姑娘,見義勇為舍己救人,這本身就是滿滿的正能量。以後就可以連續報道:被救的人是誰呢?這就有一個緩衝的時間,然後記者連續報道,發現是楊花如雪,養好傷了重新回到城市,尋找親人,這養住在那裏外麵,也說得過去了,一步步的推進,就有很多故事可寫,慢慢,就讓她從後台走到前台了。
這個主意不錯,如雪肯定了。白豆豆馬上打電話給記者: “水老師,現在在忙什麼? ”
“記者就是跑新聞啊。”
“我們給你爆料…… ”白豆豆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陣。
水老師很遺憾: “你別說,那個新聞已經變成舊聞了。那天晚上沿河路動靜鬧得很大,第二天就有人爆料了。有人說,有無人機噪聲;有人說,有人掉下河裏了;有人說,掉下河的人被救上來了,做了心肺複蘇,後來又送到醫院了……但是都沒有找到具體的人,原來是江南幹的,你們怎麼不早說呀?”
白豆豆說,還不是因為救的人是楊花如雪,她的身份太敏感了。現在,她要恢複原來的身份,重新回到社會上。
水記者就問當事人是不是願意?
楊花如雪接過手機說:“沒什麼,經曆過這麼多風風雨雨,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我現在完全有承受能力,敢於直麵任何威脅恐嚇,甚至危險。”
穀永青接過楊花如雪手中的手機,對記者說:“我們應該到收網的時候了,決定采取引蛇出洞的辦法,不僅要恢複小楊醫生本來的麵目,甚至無人機的事都可以寫出來,給背地裏的凶手敲個警鍾…… ”
那邊的水記者說,她還在縣裏采訪,一時趕不過來,明天找江南。
白豆豆就說,大家還要一起策劃,所以就不要跑這麼遠來了,還是到飯店裏去吧,她供應早餐,明天江南要送菜去,都能夠見麵,問如雪去不去……
她說,還沒麵世,暫不露麵。
秦放回到家裏,黑燈瞎火的,以為父親睡了,結果,小心翼翼穿過客廳,卻有淡淡的香煙味,還有丁點明滅的火星。
“爸,你沒睡?”
秦放打開燈,父親坐在沙發上抽煙,用煙霧那樣淡然的口氣說:“睡不著。”
兒子好笑了:“還在想那個女人?”
“不是。”秦思源口氣有幾分懶散,這件事情對他打擊很大,最少老了五歲,平時也沒精打采的,一個人坐在黑暗當中,燈亮了才抬起眼睛,“昨晚上回來很晚,是接待客戶嗎?”
“不是,我到楊花如雪那去了——”是該和盤托出的時候了。
他果然吃驚,身子在沙發上一縱:“她還活著?”
“九死一生,總算活下來了。”
“哎呀,那可是個好姑娘,我們再把她請回來吧。”
“不可能了。”秦放坐到拐角的沙發上,知道父親還有心結,是時候該把話挑明了,“都是梅子香陷害的,她差點死了五次……”
“不會吧?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這麼大的能耐……”秦思源還有點將信將疑。
“她的能耐還小嗎?都不在國內了,昨天還用有毒的煙霧,熏倒了三個人,其中,也楊花如雪。”秦放說起來憤憤不平。
“那怎麼可能?”秦總眼珠子都瞪圓了,“你一定搞錯了。”
“怎麼錯的了?熏倒人的現場有視頻,燃燒的艾製品上有梅子香的指紋……”
“她會不會幫著拿貨……”
“你到門市部調查一下,她從來是動嘴不動手的。相反,有許多證據,利用職務貪汙受賄,她住的房屋、用的家具,家電,都是不義之財,要不,那麼輕鬆就跑了?我要處罰她,你要包庇她,結果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