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快要令她窒息的悲傷氣息。

好似六年前分手時那本該湧起的浪,直到今天才真真切切地打在她身上,將她每一根筋骨都砸得粉碎。

原來這麽痛。時星予想。

原來出口傷人,最後痛的竟然會是自己。

“上車。”向晚沉的口吻不再輕柔,臉上也無悲喜,“現在就去醫院。”

時星予瞬間無措起來,“現、現在?”

“是啊,現在。”向晚沉輕佻地勾起紅唇,淺瞳裏盡顯涼薄,“怎麽?不願意?”

“可是我……”

“時星予,”向晚沉不耐地微蹙黛眉,“既然要洗,不如速戰速決,也好教我徹底死心。”

“這樣不好嗎?”

“能不能等幾天?能不能等我……”

“不能。”向晚沉毫不留情地回絕,“身為Alpha,我沒那麽好的耐心,也沒那麽多的時間等你。”

時星予空咽了幾下喉,她沒法從發緊的喉嚨裏擠出音節。

隻沉默地跟著向晚沉。

司機過來取了時星予的行李放進後備箱,而後為時星予開下車門。

向晚沉自另一側上車,“去醫院,讓葉成過來候著。”

向晚沉的聲音冷極了,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在發號施令。

清冷的臉上亦找不到任何一絲表情。淺色的桃花眼也不再笑,而是在眉宇間添了一抹令人畏懼的冷意。

她這模樣是時星予最害怕的。

Omega對於Alpha的恐懼與臣服,被向晚沉身上的冷質無限放大。時星予想逃、想躲、想求饒,這是身體給出的本能反應,她難以抵抗。

一路煎熬。

到醫院後,向晚沉也沒和時星予多說話,甚至沒有下車。隻在車上交代那位叫葉成的醫生,為時星予清洗標記。

葉成抬了一下眼鏡,帶著令人舒適的淺笑迎上來,“時小姐您好,我叫葉成,接下來會負責您的治療。”

葉成是個Beta。他們這樣服務於富商們的私立醫院,主打一個安全性,所有醫護人員都是不會受到信息素影響的Beta。

時星予局促地點了一下頭。她回頭看過去時,向晚沉剛好搖上車窗。

一個眼神也沒留給她。

“您之前的醫療檔案已經關聯到我們這裏了,不用重新建立,”葉成拿著時星予的病例道,“我先帶您去病房。”

“我……需要住院?”

“是。”葉成道,“洗標記前還需要做一係列的檢查,確定腺體狀態。”

“我的不是完全標記,也要嗎?”時星予不確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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