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古嵐山輕霧繚繞,寧靜而幽遠。
山巔的天玄宗,隱於霧氣之中,若隱若現,好似仙界瓊樓,如夢如幻,給人無限地遐想。
吳豔踏著輕快地腳步,向著山下的那個家走去。她得趕在東方露白之前,回到她那間破柴房。
當她行至村口時,隱隱聽見一陣陣嘈雜的聲音自村內傳來。難道村裏發生什麼事了嗎?吳豔的內心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小心翼翼地繞到自家後院那間柴房,想趁家人不注意溜進去,再裝作剛起床的樣子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還沒靠近後院就發現,那嘈雜之聲竟來自自家前院,斷斷續續地聽到什麼“妖法”,“吸血鬼”之類的東西。吳豔有種不祥的預感,本能地想折返腳步回到後山山洞。
她還未來得及轉身,忽然感覺脖子一涼,一冰冷地氣息漫延至全身——一把長劍已然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一個冷冰冰地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吳豔內心十分恐懼,隻得戰戰驚驚地點點頭。慢慢地轉過身,看見一個看似文質彬彬,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正以手中的長劍指向自己的脖子。
在她轉身的一瞬,中年男子原本冷冰的麵孔,一絲駭然之色一閃而逝,不禁輕咕:“果然……”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說道:“你就是吳顏?”
吳豔輕輕地咽了咽口水,壯著肚子,低聲說:“是……是,你,你有什麼事嗎?”
男子得到她的回答,並不理會她,而是用手指指前院,押著她向前院走去。
吳豔在中年男子的押解下,蹣跚而至之時,前院早已擠滿了附近的村民。當他們再次看到吳豔那張恐怖詭譎的臉時,掩飾不住眼中的恐懼還有厭惡。剛才的嘈雜之聲頓時消失,村民們各自慌忙掩口,都不敢正眼看向吳豔,因為他們剛才聽說了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當吳豔經過他們身邊之時,他們早已自動讓開一條通向堂屋的通道,一哄而散,如避瘟神。
平日他們見了吳豔,隻有恥笑欺淩與厭惡,何時竟也會畏懼?此時的吳豔也無心去深究。隻是內心的那種不安之感愈加強烈。
到達堂屋之時,吳豔低著頭,用眼睛的側光瞅見父母還有妹妹都唯唯諾諾地垂首側立,神情恭敬,臉上掛著明顯地諂媚地笑容。
“你就是吳顏?為什麼不抬起頭來?”一道冰冷而嚴厲地聲音自堂屋正首傳來。
吳豔慢慢地抬起頭,隻見首位上坐著一須發皆白,眼神犀利,神情冰冷嚴肅的老者,正盯著她。在她抬頭的瞬間,這老者的神情竟沒有半絲變化,如古潭般,波瀾不驚。那深邃地目光,讓吳豔的心有種戰栗的感覺。
吳豔輕咬雙唇,微微地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連這似乎地位很尊崇的人都來找她,她知道他們找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如若不然,也不用拿劍抵住她的脖子。
“我是天玄宗的徐長老,你可知道我等找你所為何事?”聲音異常嚴厲。
吳豔顫栗著搖搖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這神仙般地存在。自己隻是一個任人踩在腳底的可憐人,這村民心目中仙人般的存在為什麼會興師動眾的來找尋自己。
這時一旁的繼母蹦出來,點頭哈腰地對老者說:“長老大人,這死丫頭現在還裝蒜呢。昨夜我聽見後院有響動,以為山上的小野獸跑俺家了,就悄悄起床察看。誰知竟發現這醜丫頭鬼鬼祟祟地關上房門,好像要出門。三更半夜的,很是蹊蹺,於是我就悄悄跟在她後邊,後來跟至後山,她進了一個雜草掩蓋的山洞。我看她很久沒有出來,就偷偷跑到洞口一看,哎呀,我的娘呀!你猜我看到什麼了?我看見她全身都被一團黑氣包裹,張著腥紅的嘴將洞內十幾隻動物的血都吸得一幹二淨,後來手裏還打出一道紫色的劍一樣的東西,把洞裏的石頭都崩爛了。那可真叫那個嚇人哪!”邊說邊還不忘誇張地撫著胸口,做著猙獰地表情。聽得門外地村民心中倒抽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