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兒院裏的醜小鴨(1 / 2)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兒童節,孤兒院裏很熱鬧。

院裏來了很多好心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他們為院裏的孩子們帶來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當然還有書和文具。院長一改平日的冰冷麵孔,臉上的皺紋都樂開了花,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

院裏的孩子們都興奮地漲紅了臉,拿著自己分得的東西彼此炫耀,三五成群,嘰嘰喳喳。

是啊,今天算得上是他們一年中最開心的日子了,因為隻有今天他們才可能得到那令人想想都掉口水的零食,還有那迷人的印著喜羊羊的新書包。這裏的孩子的心總是最容易滿足的,哪怕隻是一塊糖,或許就可以讓他們心裏美上好幾天。

而與這一幕格格不入的是,一間陰涼破舊的教室角落裏,一雙充滿渴望和羨慕的眸子,正透過那扇破落的玻璃窗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院裏的小夥伴們。

看到他們手中的零食,眼睛的主人不由自主地舔了舔有點幹澀的雙唇;當看到他們每人背後背著的新書包時,更是眼前一亮,羨慕之色更是流露眼底,不過這一點光亮馬上又黯淡下去了。她知道,這些對於她來說隻是奢望。

昨天院長專門找她談了談心,表麵上說的是談心,其實用的卻是命令的語氣:“吳豔啊,明天是兒童節,社會上的一些好心人要來咱們院裏捐款捐物,”說到這裏吳豔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明天終於可能拿到夢寐以求的新書包了,她曾經見過從孤兒院門前經過的小學生們背後背著的漂亮書包,上麵映著她在食堂那台破電視裏看過的喜羊羊。

可院長後麵的幾句話卻讓她的心情一下跌至穀底。“明天你就在教室後排你的座位上別出來了,你這長相可別嚇著那些來這的客人們,搞不好連捐款什麼的都沒有了,到時大家都跟著你吃虧。”

吳豔落寞地點點頭,院長說到這裏已是滿臉厭惡和不耐煩,皺了皺眉頭,看也不看吳豔一眼轉身走了。院長其實很不情願看到吳豔,如若不是怕明天吳豔瞎跑,攪了院裏的好事,她才不會冒著吐出晚飯的危險來跟吳豔說這些呢。

在院長轉身離開的一瞬間,吳豔的神情早已由落寞轉化為淒涼,進而轉化為麻木。

是啊,以自己這醜陋的麵目,有誰願意正眼看一下,又有誰看了不會厭惡?本以為憑著自己的勤勞乖巧,總會得到哪怕一丁點的讚賞目光,希望今年的兒童節院長會允許自己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可以去分享社會的關愛,得到心愛的書包,哪怕隻是別人用舊的。

自己早該想到今年又該和以往是一樣的結果,可卻自欺欺人地認為世間的人總會給自己哪怕一絲的關愛。

吳豔是十年前院裏的一個老護工在孤兒院門口撿到的。撿到她的時候,她在繈褓中已奄奄一息,小臉通紅。老護工給她喂了半碗米湯,才慢慢暖過來。老護工仔細看了看滿臉通紅的孩子,以為她發燒了,摸了摸頭感覺並不熱,再仔細看才發現,這孩子的臉被一塊大大的朱紅的胎記覆蓋著,上麵還有一些微小的疙瘩,頓時惡心得直反胃。趕緊跑去告訴院長。院長看了也嚇了一跳,不過進了孤兒院的小孩,她也不敢隨便扔掉。隻厭惡地說了句:“簡直比鍾無豔還嚇人,以後她就叫吳豔了。”並吩咐老護工照看住吳豔。

於是吳豔吃著院裏最差的夥食,穿著最破的衣裳,睡著最陰暗的房間,在院裏所有人的嘲笑聲和厭惡的眼光中慢慢長大。

剛開始的時候,吳豔並不明白,為什麼院長還有院裏的叔叔阿姨們看自己的眼光和看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對著別的小朋友笑,有好吃的還有別人捐的半新的衣裳為什麼其它小朋友都有,而自己隻能吃別人剩下的,穿別的小朋友穿破的……

有一天上午,院裏來了很多人,很多不認識的人,有男有女。他們臉上都掛著好看的笑,手裏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前幾天在教室角落聽到有幾個大一點的孩子說這些天院裏會來很多的人,還會帶來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有糖,有餅幹,還有什麼巧克力,他們邊說邊舔了舔嘴唇,很是回味的樣子,想必他們吃過些東西吧。

吳豔不知道什麼是巧克力,就連糖和餅幹也隻見過別的小孩炫耀式的在她麵吃過。她也不想去假想巧克力的味道,因為很快就可以吃到了。聽說這些人都是來給孤兒院的小孩送溫暖來的。吳豔也不怎麼明白溫暖到底是什麼東西,懵懂地認為溫暖應該就是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吧,可是太陽怎麼能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