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寒辰和豆豆的葬禮是一起辦的,結束之後,雍廉似乎還有什麼話沒對伊洛說,於是便來到了將軍府。
“寒辰,還有綠依豆豆的葬禮,你怎麼沒有來?”
“可能,我還沒有勇氣。”
“沒有勇氣?”
“綠依族的豆豆前輩,無論我怎樣做,最終的結果都是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還有寒辰,或許我在或者不在,都是一樣的。這次的行動,我讓你失望了雍統領,我不是一個好醫生,每每關鍵時刻,我...我沒有辦法麵對死去的他們。”
雍廉道:“一名醫生的好與壞,並不是被妄加評定出來的,而是要看你做出了多少應有的貢獻。這次行動,若不是你的存在,隻怕有多少人在半路因為受了重傷,導致殘廢,甚至身亡,無法繼續前進,更不用說能完成任務。”
雍廉繼續說道:“醫生,決定著整支隊伍,乃至大軍的持續戰鬥能力。伊洛,戰鬥固然有傷亡,但是至少,這次算是完成了任務。”
“誰都想在零損失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但,你該明白,那隻是理想中的戰鬥結果,既然戰鬥,傷亡便不可以避免,仇恨...也往往由此產生,這也是我們無法改變的。我的每一名部下,我都不願失去,更何況是寒辰...對於寒辰和綠依的豆豆的離開,影響最大的人,是弦羽...”雍廉顯得語重心長,表情十分凝重。
經過一個早晨,感傷的氣氛還未散去,這時悲傷又油然而生。
“伊洛,你要記住,無論當下的情況有多麼糟糕,我們都不能僅僅沉浸在過去的痛苦回憶裏,那是我們所不能改變的,放眼未來,繼續做出我們應有的貢獻才是我們該做的。如果,你覺得現在的自己能力還不夠,那你就繼續變強,一直到你足夠強大為止。”
在這位人生道路上的前輩麵前,伊洛明白了許多道理,但似乎,曾經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那個問題,卻還是一直不曾找到答案,或許時機未到。
“伊洛,其實我來找你,並不隻是為了和你說這些,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說。”雍廉道。
“雍統領請說。”伊洛應道。
“魔族的人,你還是不要和他們走太近的好。”
“嗯?魔族人?”伊洛遲疑了一下,繼續道:“莫非你說的是...我的師兄?”
雍廉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是的。”
“我..”伊洛此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想法,他了解師兄彌土的為人,認識他,才清楚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魔族的人都是險惡的。
“魔性本惡,而每個魔族人的心中,總蘊含著或多或少永不會抹去的魔性,這將會是一個多大的隱患。更可怕也是更危險的是...我們人是脆弱的,定力不夠的人,很容易染了魔性而誤入魔道,那可是很難回頭的。”
“人也會入魔道麼?”
“自身的心裏異象、外界施加的巫邪之術,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都會使人墜入魔道。一旦入魔,將會造成萬劫不複的後果!”雍廉嚴肅地說著。
可能這是伊洛看到的雍廉少有的嚴肅感。
伊洛也僅僅是若有所思,還不能完全體會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看到伊洛似乎懵懵懂懂,雍廉繼續說道:“八年前...我有一位摯友,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誤入魔道。”
伊洛睜大了眼睛看著雍廉。
“最終,我把他逼上了絕境,在他不甚跌落懸崖的那一刻,我用盡全力拉住了他的左手,要他回頭,他紅著眼眶對我說‘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叫我放手,疲憊的我沒有足夠的力氣把他拉上來,隻能死死地拉住他,一直到後來,他對我說,他會永遠地恨我,隨後砍斷了他自己的左手,落入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