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廝來了,我再同馬青陽回去。”

孟朝嘀咕,“也是,也不是什麽大事,千歲總不至於連個酒都不給家中的小輩吃吧?”

劉承,“得了,你快去吧,我讓下人把寧憬扶過去。”

烏憬迷迷糊糊間聽到後,又放心地趴著,這次是真暈得不行,捂著腦袋,任由意識陷入深處。

他昏天黑地,不知睡了多久。

等迷蒙地醒來時,才發覺天色已經黑了,寢房內留著盞燈,烏憬睜著眼看了大半響,看出些不對勁。

他好像並不在酒樓,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了府,床榻上還能瞧見他每夜都抱著入睡的布老虎。

烏憬暈乎乎地晃了晃腦袋,爬起來,準備下榻,踩上自己的木屐,還沒起身。

外間兒守著的下人就聽著動靜走進來,是拂塵,他道,“陛下?您醒了?”

烏憬又坐回去,點了下頭,他安靜了一會兒,見人又走到外,端進一碗什麽,小聲問,“他……他呢?”

不安又心虛著。

拂塵將手中的醒酒湯遞到天子手上,“陛下,您先把這碗甜湯吃了,醒醒酒。”他躬身道,“千歲爺在書房瞧著密報,奴才去同爺稟報一聲。”

烏憬手忙腳亂地扯住他,“等,等一下,我,我今日——”

真的去學裏了嗎?

他醉酒的事是不是一場夢?

烏憬還有些不真實感,眼前昏黃的燭光跟手上的碗又讓他回了些神。

聽見拂塵為難道,“千歲爺說了,您一醒,老奴就得稟過去。”他滿臉的愛莫能助,訕訕道,“陛下今日這可算逃學了,雖是跟祭酒告了假,但也是瞧見千歲的麵子上,按往日來算,學裏可都是不會理會的。”

“千歲爺今日酉時來學裏接您,學裏守著的暗衛來稟,爺才知您還昏在酒樓。”

“又親自去酒樓將陛下抱了回來。”

“還帶著陛下去洗漱更衣,而後便讓奴才在這看著您,自個去書房繼續理事了。”

拂塵道完,便行了個禮,急匆匆下了去。

留烏憬一人抱著碗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他才把碗中的甜湯忐忑不安地喝完。

又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確實是沐浴過後的皂角同浮金靨的香氣,幹幹爽爽的,連嘴裏都沒有異味,隻餘牙粉的清香。

烏憬把手裏的碗放在榻邊的案桌上,青瓷擱在桌麵上清脆的一聲響嚇了他一跳,寢房內靜得讓人格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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