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著指尖,害怕地伸出自己的手,緊張地攤開,一邊餘光瞧見寧輕鴻去拿,又止不住怕,回身去用另一隻手扒拉這人。

用手臂摟住對方的脖頸,側著身將臉肉全埋進去,呼出的氣息全是黏膩的,帶著哭音說,“哥哥不是別人。”

寧輕鴻抬起木尺的手微微一頓,放輕了力道,眉眼不動地揮了下去。

烏憬霎時感覺手心一股尖銳的疼意,又麻又痛,他忍不住哭了出來,“疼,疼。”

寧輕鴻擱下木尺,他隻是輕輕拍了一下,但因為木尺太過厚重,少年又實在害怕,疼意才這般明顯。

他低著眉眼仔細察看了下。

少年的手心隻印了條淡粉的印子,

怕是不過一刻鍾就能消下去。

寧輕鴻輕歎,“烏烏這般怕疼?”他放輕嗓音,“以後要怎麽辦?”

語中似有深意。

烏憬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隻憋著淚,隻覺得那一下的痛比什麽都疼,能讓他哭得昏闕過去。

寧輕鴻哄他,“隻一下便受不住,還有這麽多板子,烏烏要怎麽辦?”

烏憬隻會跟著他重複,疼得緊閉著眼,帶著哭腔問,“怎麽辦?”

寧輕鴻似也很苦惱,淡笑著問,“是啊,該怎麽辦好?”

烏憬一個字都答不出,隻吸著鼻子。

“好了。”寧輕鴻微歎,他執起烏憬的手,微微垂首,在少年泛紅的手心輕吻了一下,“哥哥給烏烏上些藥,消消疼。”

烏憬感受到手心的觸感,微微一愣,下意識睜開了眼,終於用勇氣敢去看了,順著寧輕鴻的側臉,注意到自己手心處淡淡的紅痕,視線模糊地看了一下,又忍不住挪到對方的臉上。

呼吸都一時呆住了。

烏憬看著寧輕鴻還慢慢朝著那紅痕呼了一口氣,輕聲問,“不哭了?”

少年怔怔地搖頭。

好像確實並不嚴重,

也沒有那麽的疼。

寧輕鴻用了給烏憬的眼睛消腫的藥膏,朝人手心慢慢抹了上去。

藥膏清涼,連火辣辣的感覺都沒了,好像一眨眼,那片紅痕便恢復如初。

烏憬慢慢收了眼淚,不好意思哭下去了,但還是別著臉,不說話。

有些生氣。

寧輕鴻放下藥膏,又拿帕子拭了手,將木尺重新放好,等他做完這些,烏憬依舊在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生著悶氣。

寧輕鴻又拿帕子去給人拭著眼淚,“烏烏?抬頭。”

烏憬別過臉,“不擦。”

終於出聲了。

對方先出聲,烏憬就憋不住了,小聲說,“你不可以總是這樣。”他糾結著,還是仰起臉看人,“你要問我的意見,我答應了,才能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