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章家,全然是陰差陽錯的參與了其中,可若是當初姓林的沒有找上章家,這個真相,可能要就此沉埋於世不見天日。
“方兄,如今商峪坑害我不成反被我利用,他不日便會被斬首,我讓人在牢中挑撥了幾番,商峪便將林家拉下了水,我今日收到來信,林家已經不複存在,林元旭不知所蹤,至於他的叔叔,則在押解入京的路上,感染風寒而死。”
“我已經讓人確認過他的屍體,確實是他無疑。”
“另外就是李姑娘的事情,當初他利用了李掌櫃的貪婪,還有李姑娘對你的愛,這才讓她嫁到江南,但李姑娘到那之後,一直以死相逼,姓林的便將她關了起來,還未發生什麽,李姑娘便逃了出來。”
“李姑娘當初同意嫁他,不是因為在乎李掌櫃,而是怕他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然後再幫你找證據。”
“這次能夠扳倒商峪和那個姓林的,李姑娘提供的證據,立了大功。”
方天俸聽到這兒猛地抬頭,“湘君?她如何知道的……”
“你是她心愛之人,縱然你瞞得再好,枕邊人隻要有心,總歸是能發現的。”
“李姑娘早已經坦蕩的放下過去,方兄,有些事情不是不提便可以湮滅於時間中的,我想,你應該與李姑娘好好談談,前塵盡解,兩個人才能真正心無旁騖互不猜疑的過好餘生。”
大仇得報,又得知心上人的百般努力,方天俸狠狠的擦了把眼淚,用力點了點頭便大步奔回了房中。
從今以後,他要加倍的他的夫人,再好上百倍千倍。
時間一恍而過,眨眼間幾人在溫泉莊子上便待了兩月有餘。
“阿戰,我們明日回京城嗎?”
趙念如今大了,愈發不愛被人抱著,趙戰便將屋子裏所有帶有棱角的東西全都包了軟墊,任由他在屋裏亂爬。
這會兒聽見月嬌嬌的聲音,趙戰一邊將快爬到屋外的趙念拎起來隨手給他剝了個精光,一邊溫聲開口,“京城裏傳來消息,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已經將馬車和行李收拾妥當,明日我們便出發。”
月嬌嬌起身走到跟前,抬手拍掉趙戰衣袍上被趙念踢髒的灰,“怎麽突然給他換起衣服來了?”
“想帶你去個地方。”
說話的功夫,趙念已經被收拾妥當,他如今愈發的重了,月嬌嬌抱著都會覺得吃力。
好在趙戰到了京城之後,一身的打獵功夫也沒丟,現在單臂抱著趙念,另一隻幹燥溫暖的大手將月嬌嬌的小手牢牢的抓在手心,“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月嬌嬌眉梢輕挑,眼尾輕彎,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裏便含了笑意,“那我今天便任由相公你支配啦。”
小姑娘的嗓音甜膩,微微上揚的餘調讓趙戰想到了盛夏午後,藏匿於茂密樹叢陰影下古靈精怪的小白狐。
“走吧。”
兩人並肩同行,一寬厚一柔美的背影莫名的和諧。
如今冬日漸深,天氣冷的說話間都囫圇帶著白霧。
趙戰放慢著步調等著月嬌嬌,上了馬車便立馬拿起溫熱的手爐塞進月嬌嬌的手裏讓她抱著,而後解開自己的大氅將她牢牢地擁在懷裏,“嬌嬌,仔細別凍著。”
馬車裏溫溫的,絲毫不覺冷氣。
月嬌嬌無比熟練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趙戰的懷裏,仰頭看著他笑,“就走了幾步路,冷不到我什麽。”
“更何況這馬車被提前烘暖過,現在我捧著一個手爐,後背還靠著一個火爐,冷到誰也冷不到去。”
趙戰低頭,看著月嬌嬌的眼神無比溫柔。
他比起從前更加有棱角,麵容堅毅氣質硬朗,卻總在麵對月嬌嬌軟化全身的棱角,整個人都溢出溫柔的碎雲,牢牢地將月嬌嬌包裹其內。
“阿戰?”
眼前突然一片昏暗。
月嬌嬌聲調軟軟,喊他的時候帶著不自知的嬌意,“你這是準備了什麽驚喜啊?”
趙戰專心的將細軟的絲帶在月嬌嬌的腦後打了個結,而後小心的試了試保證不會勒到她也不會鬆鬆垮垮,這才長舒了口氣溫聲開口,“這些時日你總在莊子裏陪著小念,許多地方你還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