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一個人趴出去尚且吃力,若說趙念十幾個月喜歡湊熱鬧跟了出去尚且能夠理解,那寧寧呢?他是怎麽把寧寧弄出去的?
“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找到孩子要緊。”
兩條狗狗扭頭看著月嬌嬌,爪子在地上刨了刨似乎想鑽出去。
“夫人你看,”長寧手上拈著幾條碎線,“這是不是小公子身上的?”
洞口的邊緣的不太齊整,想必是爬出去的時候不小心被刮下來的,
月嬌嬌掃了一眼,“是小念的。”
“芸娘,這處洞通往何處?”月嬌嬌將狗繩塞到芸娘的手裏,“你牽著狗在這裏等著,等在這洞口外麵聽到了我們的聲音,你便鬆了狗繩讓他們出來找我。”
狗狗執拗的要朝外鑽,不能硬拽出去,不然它們會一直衝著後院叫喚。
“咱們這個鋪子雖然窄,但是比隔壁的鋪子都要深些,後麵通的是青蓮巷,巷口朝東是小石頭常去的雙桂街。”
“那你便牽著狗在這裏等著。”
“長寧,我們速速趕去青蓮巷。”
長寧立馬應是,去前麵牽了馬車等月嬌嬌坐穩便直奔而去。
雖說這巷子就在鋪子後麵,可從外麵一路過去,卻要繞過一條長街之後拐過彎才能到。
月嬌嬌的手指緊握,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要慌亂。
等到了青蓮巷後從芸娘手裏接過了兩條狗狗之後,月嬌嬌便跟著它們一路朝雙桂街走去。
出去巷子,便看到街道上一處繁華景象。
兩條狗站在巷子口尾巴不停搖晃,爪子踩在地上焦躁的轉來轉去,圍著牆根嗅了半晌一時有些迷茫。
月嬌嬌又把兩個小家夥的東西拿出來給它們聞了聞,“我知道你們很辛苦,但是在堅持一下好不好?”
她呼吸緊張,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狗狗,還是在勸說自己。
可她的動作卻明顯起了作用,兩條狗狗又聞了聞地上和牆邊,然後帶著她直朝西去,走了半晌停在了一處賣糖葫蘆的壯年跟前。
長寧急忙掏出幾個銅板給了對方,“勞煩問一下,有沒有看到三個孩子經過?
”
“你說的是一個小秀才帶著兩個吃奶的乳娃娃是吧?“壯年收了銅板回憶了一下,“看到了,還在我這裏買了兩根糖葫蘆。”
“然後便有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過來,跟他們聊了兩句說是舊相識,我當時忙著賣糖葫蘆也聽的不甚清楚,等再回頭看的時候,他們已經跟著那個男人走遠了。”
“我瞧著,他們朝城南去了。”
“那個小的金貴的小公子,剛趴到那男人肩膀就睡著了,我也就沒多想。”
一直強撐著的月嬌嬌再也支撐不住,腳底一軟踉蹌的後退兩步,想找堵牆借力靠上一靠。
跟一個男人走了,還是一個自稱熟人的風塵仆仆的男人。
這不是拐子是什麽?
趙念的性格她比誰都清楚,雖說平時看著整日都很歡快,誰抱都能趴在身上睡著,但其實對別人的情緒感知很是明顯。
遇到讓他感覺不舒服的人,他雖然說不明白,卻比誰都固執,寧願哭到小身子通紅,也不願被對方抱走。
更何況是趴在對方肩上熟睡。
明顯是被下藥了。
“嬌嬌。”
在不遠處的趙戰看到月嬌嬌的身子不穩地晃了晃,焦急的大喊一聲便迅速的奔到跟前。
“怎麽了?”
趙戰一把扶住月嬌嬌,寬厚的手掌放在她的後腦杓上將小姑娘埋在自己的肩膀,而後冷眸看向長寧,“怎麽回事?”
他在手下的麵前很是威嚴。
長寧不敢有絲毫猶豫,便將剛剛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趙戰。
“夫人應當是認為小公子遇上了拐子,所以才會……”
長寧的腦袋垂的極低。
別看東家平時總是跟小公子爭來爭去,但其實出門在外,除了夫人,東家最惦念的便是小公子。
“我已經問到了,他們出了雙桂巷朝南去了,我已經讓人繼續去詢問追查了,你牽著它們速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