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是他高估這個男人了。

淩晨時分,謝琢在地上呼呼大睡,卻不知床上的人因著陌生人的入侵而陷入了失眠中。

寧慎聽著床下均勻的呼吸聲,深深感到了後悔。

他就該給謝琢準備一個客房,而不是用這種方式來折磨自己。

寧慎手臂抵在眼睛上,強迫自己入睡。

倏然間,地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引得他的注意。

適應了黑暗的眸子側過去,便見謝琢懶洋洋的從地上爬起來,進入洗手間。

一陣水聲過後,那人晃晃悠悠的從洗手間走出來,然後徑自撲在了他的床上,甚至自來熟的卷走了他的被子。

寧慎:“?”

這一刻,他竟分不出謝琢是故意還是無意。

“謝琢?”他眯起眼睛,沉沉的叫著謝琢的名字。

酒意的熏陶下,謝琢腦子不大清醒,聽到這聲音也隻當噪音過濾了。

在一隻手碰到他的手臂的時候,謝琢用另一隻手禁錮住了那擾人清夢的手,順勢朝著手主人的懷中一滾,呢喃道:“別鬧。”

他困死了,沒時間和這家夥鬧什麽?

隻一句話的清醒時間,他便再次進入了夢鄉。

寧慎神色莫測的垂眸看著在自己懷中睡得不省人事的家夥,心中升起了蠢蠢欲動。

蠢蠢欲動將他踹下去。

他的床上,還從沒睡過陌生人呢。

謝琢,膽大包天。

寧慎神色越發的難看,可那睡夢中的人卻是越發依戀的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前,呼吸均勻。

在那均勻的呼吸中,寧慎竟也察覺出了幾分睡意。

他思索了半晌,放棄了將這個入侵者趕下床的打算,閉上了眼睛。

不到片刻,這間屋子中再生不出半點其他的噪音來。

而兩個人的姿勢也在睡夢中無意間變得親你知己,如同交頸鴛鴦一般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是謝琢先醒的。

因為他在試圖動動自己的腿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桎梏住了。

桎梏他的那兩條長腿肌肉糾結,沒有給他掙紮的空間。

察覺到兩個人四肢交纏的不雅睡姿,謝琢沉默了。

他是不是該期待下,是寧慎見他半夜睡地上,不忍心才將他抱上·床的?

可腦海中那一閃而逝的畫麵,卻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甚至這人還試圖驅趕過他……

謝琢撫了撫額頭:“器靈,我恐怕要被掃地出門了。”

這家夥本就對他意見大的很,再加上被睡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