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心中的火在這一刻不知為什麽就發不出來了,他挽起袖子上前走了兩步,冷喝:“別動!”

許是將他看做了飯票,餓傻了的傻狗還是很聽謝琢的話,說不動就真的不動了。

謝琢認命的從一旁拿起了毛巾,給小髒狗去掉身上的灰塵。

從身體到頭髮,謝琢瞧著清水出芙蓉的小傻狗,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情況,到底是誰在伺候誰啊?

他瞧著抱著肩膀瑟瑟發抖的小髒狗,揉了揉眉心:“擦幹淨,然後……”

地上那些髒兮兮的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謝琢將自己的中衣拿出來扔在了他的身上:“換上!”

雪白的中衣帶著淺淺的皂莢香氣,小傻狗欣喜的換上了新衣服,又乖乖的看著謝琢。

瞧著這一幕,謝琢心中竟升起了詭異的安慰感。

還好還好,傻狗會自己穿衣服,不用自己伺候。

他斜睨了傻狗一眼:“讓人將浴桶端走,自己把衣服洗了!”

這些東西,他可不會幫忙。

若是不會,就髒著吧!

說罷,謝琢掀了床帳躺了進去。

這具身子本就受了傷,再這麽折騰一晚上,現在謝琢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想迅速進入夢中。

做好飯票的吩咐,小傻狗瞧著那緊緊合上的床帳,躊躇半晌期期艾艾上前,輕輕拉了拉。

謝琢剛要睡著,就被他給吵醒了,不由得額角青筋直跳。

他猛地將床帳打開,冷聲道:“你幹什麽?”

傻狗被他嚇了一跳,然後理直氣壯的指著床:“睡。”

謝琢:“?”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伺候人的?

睡什麽床?麻利的給我去打地鋪。

他試圖用眼神來威脅傻狗,可卻被一雙傻愣愣帶著水汽的眸子給頂了回來。

許是剛剛謝琢忙上忙下的伺候讓傻狗心中防線放開,他甩著尾巴看著主人,再次提出了要求:“睡!”

那張平凡至極的臉,真是配不上他此刻漂亮的眼睛。

兩人僵持了良久,謝琢不由地重重歎了一聲:“行行行,睡睡睡。”

也不知誰是主子,誰是來照顧人的。

他真是欠了這傻狗的。

傻狗得了指令,當即開心的上了床榻。

但有謝琢的威懾,他終究不敢太過分,隻是委屈巴巴的佔了床的一個角。

半夜時候,謝琢甚至囂張的將大腿搭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