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琢摸了摸略帶些水意的發絲,一臉遺憾:“可惜,我憋氣的能力不太行。”

若是他也能同時延一樣憋在水下還能那麽靈活,現在就會有雙倍快樂。

時延感受著口中薄荷的香氣,忽而低笑一聲:“永生難忘。”

這等懲罰,他希望多一些。

男人眸中閃過一絲幽光,其中的深沉讓浴室內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升了起來。

時延定定的看著浴缸中眼尾依舊帶著一絲水痕的男人,恨不得將他永遠裝入眸中,裝進心底。

“時先生在看什麽?”

謝琢說話之時,突然察覺到心底一輕。

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讓時延眼裏都是他。

他做到了。

“在看你。”男人半跪在浴缸前,幾近虔誠的吻住了那人。

“謝琢。”他輕輕吻著那人的耳朵,輕聲道:“別再去看別人。”

永遠都看著我好不好?

你永遠都是我的。

執念於心底悠然而生,斬不斷撕不碎。

謝琢指尖插入男人鴉羽一般的發絲,喉間發出愉悅輕笑:“可以。”

“但是時延,你也得永遠看著我才行。”

水溢出浴缸,浴室中的氣息越發潮濕起來。

荒唐了一晚上之後,謝琢迎來的就是萬分後悔。

他揉了揉高難度後罷工的腰,不由長歎一聲:“老了啊。”

那些姿勢,隻屬於年輕人了。

饜足的男人輕輕吻著他的頸側,開口:“阿琢,我們結婚好不好?”

謝琢手一僵,不可置信抬頭,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段冗長的劇情。

不才起床嗎?

結什麽婚?

“不好嗎?”男人撒嬌似的蹭著他,指腹更是在腰間按摩,拂去一絲絲的疲憊。

他聲音溫和:“隻有那樣,我們才是不可分離的半身。”

以道德桎梏,以法律約束,以金錢綁架。

這是這一晚,時延想出的最後方法。

隻要成了伴侶,他們之間的財產、感情便再難斬斷。

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會桎梏住所有逃離的腳印,會將他的阿琢綁在他的身邊。

作為資深的精神病患者,謝琢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男人的不對。

他回眸看著那過分幽深的眸光,指尖緩緩上移,扣住他的喉結。

致命處被桎梏,男人神色間沒有一絲慌張,隻是垂眸執著的等待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