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眼前人被帶走,時延按著額角,低笑出聲。

那聲音中充滿了自嘲和自棄。

怎麽會?

他怎麽會喜歡上謝琢那樣一個人?

浪蕩不堪,囂張跋扈。

他的求偶字典裏,不該出現這兩個字。

但,這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時延喉結滾了滾,眸中清冷之外多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既然不忍心反抗這一絲感情,不如就將它變成喜歡的樣子。

也許,當那人被他變得沒有任何特點的時候,他也就對這段感情失去任何興趣了。

“先生?”莫名其妙送走艾年的趙瑞瞧著此刻的時延,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不妙之感。

就像是,有什麽不祥的東西,被打開了。

他不自覺瑟縮了一下,便見先生神色毫無異樣的抬眸:“有事?”

依舊是如同往常的清冷淡漠,依舊是如同往常的自持矜貴,看不出半點差異。

趙瑞突然覺得,剛剛那些,可能都是自己的錯覺。

“心理醫生,我還需要繼續幫您找嗎?”他不知先生是不滿意剛剛那位,還是突然間不想找心理醫生了。

“不需要。”時延點了點腕表,淡淡道:“替我注意謝琢最近的動向。”

那雙眼睛,必須要再次看向自己。

“是……”趙瑞聲音有些遲疑。

先生聲音明明無波無瀾,他卻莫名的感受到了恐懼和危險。

難道是,先生終於不耐他的攀扯,要對他動手了嗎?

趙瑞突然有些興奮,搞掉一個當地大戶,對於先生打入這個圈子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助力。

“我馬上去!”自覺掌握了時延心思的助理略顯興奮的開口。

待辦公室隻剩一人時,時延忽而輕歎一聲:“謝琢啊。”

……

趙家組織的小型拍賣會定在本月下旬。

在這之前,謝琢一股腦的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工作中,讓自己疲憊的沒有心思去想時延。

而這個方法也無疑是非常有效的,最有效的論證就是時延最近出現在自己夢中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謝琢覺得,他早晚有一天,能將原主的毛病給掰過來。

器靈:“何必呢?”

何必如此掙紮,反正最後的結果不都一樣?

謝琢懶洋洋的聽著常凱彙報今日的行程,在心底漫不經心道:“哪裏一樣了?”

一個是他自願的,一個是受著別人情緒感染的,明明一點都不一樣。

器靈無話可說,你們人類啊,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