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老子可是出城殺了數十頭妖獸的。”一個修為大約在築基期的漢子拍著胸膛,說著當年的英勇。

“數十頭算什麽?人家危家可是守住整段城牆整整一月。”另一人不由得輕嗤反駁。

而在他這話落下瞬間,周圍卻安靜了下來。

許久後,才有人神色複雜的開口:“危家啊。”

那個守城守沒了最後一滴血的危家,眾人歎息之餘,想到了危家留下來的唯一公子。

“聽說,危家公子危樓已經數年不見蹤影了。”

“可惜了。”他身旁人歎了一聲:“劍宗破曉劍尊說危家公子受不住家中人口盡喪的打擊入魔,於夜半偷襲師兄後不見蹤影。”

不遠處,一身紅衣的危樓手上一頓,下一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俊美邪肆的臉上露出一絲輕嘲來,懶洋洋的轉著酒杯,笑道:“入魔者人人得而誅之,有什麽可惜的?”

另一邊,談話那群人狠狠瞪了一眼擅發狂言的小子,冷笑道:“毛頭小子,再亂說話,老子撕了你的嘴!”

那危家,可是拯救了他們這座小城的,僅剩的公子也是這外來人能置喙的?

危樓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數年之後物是人非,這小城中居然還有人記得他危家。

可又有誰知道,那一場獸潮是由風光霽月的破曉劍尊引起的,隻為了他危家的寶物?

入魔?

危樓一杯一杯的灌著烈酒,想著那個淩亂的夜晚。

處於喪親之痛的他去尋求師尊安慰,卻不巧聽到了師兄稟報那獸潮尾聲之事。

彼時,他已經金丹期的他要靠著咬破手腕才能不讓恨意彌散。

他一路跌跌撞撞跑下山,殺了那聞聲找來的幫凶,被破曉追殺至那片秘地。

危樓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破曉,我還未死,你準備好迎接我的報復了嗎?

作為修真界大能,破曉隻要一出山便備受關注。

不過稍稍大廳,危樓便打聽到破曉如今出現在玉澤池中。

那賣他消息的人似有些感歎一般道:“聽說破曉劍尊是為了大弟子尋星月泉而去。”

說罷,他歎了口氣:“依著破曉劍尊對徒弟們的寵愛,若是危家小公子未曾入魔,如今恐怕也是前途無量。”

再次聽到這等話,危樓已經生不起太多嘲諷的心思來。

破曉這人,向來是會做戲的。

危樓唇角笑容意味深長,那星月泉到底是他弟子需要,還是他本人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