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最後一刻,阮修承用手臂護住了兒子,想必他受到的傷還會更重。

謝父想到這,便一陣不可抑製的害怕和惱怒。

這才考駕照第一天,就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情。

小兔崽子,以後再敢碰車,他就打斷他的腿!

阮修承也搖了搖頭:“阿琢是為了救我,我在這等他。”

兩人俱是沉默了下來,靜靜看著床上頭包著紗布的少年,眸中滿是擔憂。

而阮修承眸中的擔憂,卻是多了些東西。

背對著謝父,他無聲的扯了扯唇角。

阿琢,你還是不忍心我死的是嗎?

他緩緩的握住謝琢的手,眸中閃過一絲極力壓抑的笑意以及火光。

阿琢,我沒死,你可能就要難過了啊。

要怪,就要怪你不夠心狠吧。

病床上之人被這般熾熱的眸光盯著,眉頭皺的更緊,連眼皮都顯現出一絲慌張的抖動來。

謝琢艱難的動著自己宛如被膠水粘過的眼皮,在半晌後終於睜開了眼睛。

“阿琢,你醒了?”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琢卻是沒有錯過阮修承眸中那一抹壓抑的瘋狂。

謝琢閉了閉眼,恨不得一睡不醒。

這家夥,好像又瘋了些。

“醒了?”謝父也是一喜,連忙叫來了醫生。

經歷了一番檢查後,謝琢的診斷結果終於出來了。

外傷再加上輕微的腦震蕩,不幸中的萬幸。

“你這混帳!”謝父聽到結果後舒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完蛋了!”

時至如今,他依舊心有餘悸。

倘若謝琢沒躲開那大貨車,他可能真的會死在車輪下!

“以後不許你再碰車,聽到沒有!”

謝琢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聽著他這話下意識點頭,卻差點吐出來。

穩了許久,他才艱難開口:“您能換個時間再訓嗎?現在我有點惡。”

謝父氣急:“你……”

“謝叔叔,我來喂阿琢。”他話還未等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阮修承的聲音。

不知什麽時候失蹤的人再回來,手中竟已經拎了個飯盒。

在他身後,是一臉憂色的管家。

謝琢瞧著他貌似骨折的手臂,有氣無力道:“讓別人來吧,您就別帶病作業了。”

主要是,你喂的東西我也可能吃不下。

現在他終於明白什麽叫偷雞不成倒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