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許堅白拒絕了管家的提議:“明天我還有兩場手術,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兒休息。”
別墅裏再次安靜下來,不多大會兒外麵就嗶哩啪啦下起了大雨,楚銘晚房間裏還留著一盞微弱的小夜燈,但床上瘦削的青年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楚銘晚是個孤兒,因為生下來就有些問題,剛出生沒多久就被遺棄在了孤兒院門口,要不是院長爺爺心善把他撿了回去,他一條小命怕是當場就交代在孤兒院門口了。
大病沒有小病不斷,總算安穩長到了十六歲,那一年院長爺爺去世,孤兒院也被其他老板接手,楚銘晚就跟著一個相熟的大爺去外地打工,勉強能夠養活自己。
因為擔心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所以楚銘晚每個月都會把大部分工資,匿名打到孤兒院對外開放的透明帳戶上,但最近這半年時間他舊病複發,大多數的時間和金錢都消耗在了醫院裏。
這場高燒燒的楚銘晚有些恍恍惚惚,滿腦子都在想著他是不是要嗝屁了,說實話對於死亡這個沉重的命題,楚銘晚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他也就剛滿二十歲而已,長期掙紮在溫飽的及格線上,還沒有好好享受過什麽叫做美好人間。
尤其想到昏迷前看到的漂亮小崽崽,楚銘晚心裏止不住開始自責起來,要是讓一個單純可愛的崽崽,因為看到他嗝屁而留下人生陰影,那他還真是罪孽深重啊!
腦子裏一瞬間湧進無數亂七八糟的想法,楚銘晚即便在睡夢中都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一隻小手輕輕拉開,穿著皮卡丘睡衣的可愛崽崽,從縫隙裏露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瓜。
後爸還在床上沉沉睡著,小崽崽緊張抓住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張軟乎乎的小臉上滿滿都是糾結,每次都說要把他扔掉的後爸真的超級無敵討厭,但小崽崽還是擔心後爸睡著睡著就死掉了,再加上外麵嘩啦啦下著大雨,小崽崽從後爸死掉的噩夢中醒來後就有點害怕,這才偷偷跑到後爸房間。
猶豫了好一會兒,小崽崽還是慢吞吞往床邊走了幾步,小半個身體都趴在床邊上,電視裏的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媽媽睡一起的,他沒有媽媽,隻有爸爸和後爸,但是爸爸好像很不喜歡他,後爸也想要把他扔掉。
小崽崽委屈巴巴在床邊發了會兒呆,直到一陣困意襲來,崽崽忍不住昂頭打了個哈欠,小心翼翼看了眼床上睡著的後爸,他隻有一點點大,後爸的床卻很大很大,隻在這裏睡一下下,應該不會被後爸發現吧?
抬手揉了揉困頓的眼睛,崽崽小小一隻爬到床上,將自己蜷縮在大床的一角,看上去就像是隻大號點兒的皮卡丘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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