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要那車是因為我以前在那邊——”
“我知道,你以前在緬北就是開老款牧馬人的,你回來要了一輛新款的也是要營造一種沒跟過去切斷的感覺,我都明白。但是你也說過你是真的喜歡這車,是不是?”
“這倒是。”亓弋點頭。
“那就行了,現在沒有別的事情幹擾了,喜歡就買,咱又不是買不起。車牌沒換,還是之前那個號,手續都辦好了。”海同深把鑰匙放到亓弋手中,“生日快樂。”
“你這……不行,太貴了!”
“你看啊,過生日得吃蛋糕吧?今天那個蛋糕就六百多。還得吃飯對吧?生日大餐肯定不能太差,人均五百是最低標準了,倆人就是一千。然後還得有禮物是不是?這麽一算,過個生日怎麽也得兩千起步。就按每年兩千的預算,算到今年就有小七萬了,我這不過是把之前的生日花銷一口氣補給你了,算下來這錢還沒花夠呢,本來你原本開的就是頂配了,我隻是給你換了套內飾和座椅。”
“什麽就兩千預算?什麽蛋糕啊就六百?金子做的嗎?!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比那富二代還能花錢?!而且三十年前物價還不一樣呢!你怎麽胡攪蠻纏的?”
海同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亓弋嘴上親了一下,說:“反正買了,送了,車可是開出4S店就貶值,你打算賣嗎?”
亓弋哭笑不得,覺得這樣蠻橫的海同深是從未見過的,但難得的有些別人見不到的可愛,於是回答道:“好好好,不賣,開到報廢我都不賣。”
“這還差不多。”海同深拍了拍亓弋的後背,“走,下樓。”
“還有啊?”
“放心,最後一個了,不在這裏。”海同深把門鎖好,又在電梯裏提前幫助亓弋把圍巾和羽絨服都係好,“屋裏暖氣足,出門得穿嚴實了,不然被風吹了太容易感冒。北方的風烈,跟南方完全不一樣。”
“我從小在這兒長大的。”
“我知道,我隻是舍不得你再受一點罪。我一想到你小時候都是被糊弄著長大的就難過,雖然明白這種東西彌補不過來,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現在有人疼你了。”
亓弋垂了頭,看著海同深擺弄著自己圍巾的手,心裏酸酸軟軟的,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落淚,隻低聲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電梯把二人帶到了一層,海同深拉著亓弋走出大門,用鑰匙打開了車的後備箱。入眼,是成片的綠色。
“別人家後備箱都是放玫瑰花,你這是什麽?玫瑰花梗?”
“你都說了,現在外麵賣的玫瑰實際上都是月季。”海同深拉著亓弋的手走到車邊,“那我何不幹脆直接送你月季?”
走近了亓弋才看見,那不是花店裏賣的包裝好的鮮切,而是許多盆盆栽擺放在一起。
海同深說:“我其實不太會養花,估計最後這些還是得交給我媽來伺候,但我還是買了。玫瑰隨處都有,但是綠萼——”
“深哥。”亓弋喚了一聲,打斷了海同深的話,卻沒再繼續說。
“嗯?怎麽了?”沒有等到亓弋說話,又因為亓弋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表情,海同深便低下頭去看,這才發現亓弋已經紅了眼。海同深心裏發慌:“這是怎麽了?不喜歡嗎?那我——”
亓弋直接抱住了海同深。海同深一向不怕冷,冬天穿羽絨服也大多敞著,亓弋這一抱上來,海同深也沒多想,下意識地就用羽絨服把亓弋包了起來。隻這一個動作,就讓原本還在強忍著的亓弋破了功,眼淚不受控地落下,很快便浸透了海同深穿在羽絨服裏麵的衛衣。
海同深玩笑著調節氣氛和情緒:“剛才給你戴戒指的時候都沒哭,我還說備著的紙巾今天用不著了,怎麽這會兒看見花反倒哭了呢?親愛的,你這淚點是真跟別人不一樣啊。”
“把你準備好的話先說完。”亓弋埋在海同深的肩頭悶聲道。
“好。”海同深拍著亓弋的後背,低聲說,“我想說,玫瑰到處都有,但是綠萼並不常見。我查過了,綠萼月季是原產於國內的植物,歷史很悠久。屬於我國的品種,最終還是要紮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壤裏。當初我們的行動代號是落葉,落葉終要歸根,綠萼屬於這片土地,而你也回到了我的身邊。”
“還有嗎?”
海同深貼在亓弋的耳邊:“還有,生日快樂,情人節快樂,以及,紀念日快樂。”
許久之後,亓弋終於抬了頭,鼻尖眼角還泛著紅,他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說道:“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謝謝你讓我知道有人疼我。深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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