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發哽,他艱難的吞咽下:“如果你們在國外出事,那叫我怎麼辦?”
是溫年草率了。
她隻想帶著程商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卻沒曾想過這一茬。
程晏生的話吐完,溫年不但沒有任何的輕鬆,反而整個人更加沉重。
倘若如程晏生所說的那般。
那可想而知,俞井雙為了報複,布局多大?
那真是叫一個防不勝防。
溫年有種真切的感受,仿佛頭頂上有一個巨大的網,正在一點點的收緊,試圖網住她。
程晏生看不得她這副模樣,心都要痛死了。
一把拉住她人,將其緊緊抱在懷裏:“老婆,相信我好嗎?我不會讓你跟商硯還有媽出事的,一定不會。”
“這時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程晏生聲音低沉壓抑:“她是我的妹妹,就算這麼多年沒見,我也清楚她的秉性,包括她骨子裏的心思,事情我來處理。” 溫年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好”字。
……
俞井雙在醫院住了三天院,高燒才退下去,脫離生命危險。
這幾日,葉詞安一直守在醫院,不過他沒進去見人。
怕自己的出現,會引起俞井雙情緒不穩定。
連保鏢都實在看不下去了,勸他說:“葉先生,你要不要回家休息會?”
葉詞安坐在病房外不遠處的長椅上,麵目間布滿了疲憊,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此刻顯得很是渾濁。
眼底也是一大片烏青色。
像是熬了許久沒睡過覺的人。
他搖搖手:“她還是不肯見人嗎?”
保鏢有些無奈:“俞小姐任何人都不肯見,甚至連程總她也不願意見,一提到見人,她情緒就很激動,要死要活的。”
“好,我知道了。”
葉詞安目光癡癡的望向那扇病房門。
看了約莫有半分鍾左右,才提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晚點兒,程晏生趕來一趟。
跟葉詞安碰頭,兩人臉色都沒好到哪裏去,一個比一個慘戚戚。
“這幾天辛苦你了。”
葉詞安笑了笑,笑意中摻雜了苦澀滋味:“有什麼好辛苦的,她連我麵都沒見,我一沒照顧過她半分,二沒安撫她,連杯水都沒端過。”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葉詞安猛然抬臉:“晏生,你是不是打算把她弄走?”
“沒。”
“那你怎麼打算?”
程晏生唇瓣緊緊的抿住,許久都沒出聲。
他不說話,葉詞安多少也能看得明白:“我知道,現在她的存在已經給你跟你的家庭造成了極大威脅,但是晏生……你別忘了,她始終是你親妹妹。”
“我沒忘,但我怎麼辦?”
一句話,問啞了葉詞安。
他要怎麼辦?
難道要讓過去的悲劇再次重新上演嗎?
拿溫年的命去賭俞井雙有沒有最後那點良心?
程晏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架在炙熱的火麵上燃燒。
他心都要裂開了。